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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星又想起什么,从衣兜里拿出一把瑞士军刀,黑色的,是那种能挂在钥匙扣上很小巧的小刀,他递给鱼俭,“这个给你,别用菜刀削铅笔了,削到手指怎么办。”
“那不可能,我从小就是用菜刀削铅笔。”他接过来顺手打开,男孩子没有不喜欢刀的,他摸着锋利的刀刃,“削铅笔多浪费啊。”
“你喜欢就不浪费。”
“鱼俭!”
罗小胖躲在阴影里吓唬鱼俭,鱼俭没吓着倒是把迟星吓一跳,罗小胖转身就跑,鱼俭去追他。
顾丫丫递给迟星一个烤焦的红薯,坐在草埂上教他怎么剥皮。
罗小胖跑不过鱼俭,躲在丫丫后面求饶,两个人本来能消停一会,偏偏顾丫丫嘴快,三五句招惹得鱼俭先来追他。
一边跑一边说顾丫丫这么大的姑娘能不能淑女一点。
不知是谁把迟星拉入战局,鱼俭为了护着他屡战屡败,被顾丫丫和罗小胖嘲笑了一遍又一遍。
烤糊的红薯,潮湿温热的风,繁星和萤火虫,野草香和稻香,小女孩跳皮筋的欢笑声,还有坐在树下闲聊的人,无忧无虑的少年,这一切构成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夏夜。
夜深后,他们在岔路口分别,顾丫丫和罗小胖回自己家,鱼俭和迟星一起,走到门口的时候,许奶奶已经等在那里。
她把一支诺基亚手机放在迟星手里,“迟星,和你妈妈说两句话。”
迟星皱眉。
“她在住院,不是不来接你。你别和妈妈生气。”许奶奶牵着迟星的手往家走,“迟星,和妈妈好好说句话。”
迟星回头望了鱼俭一眼,就被外婆牵走了。鱼俭独自回家,鱼奶奶已经睡了,鱼梦一个人坐在院子里。
“怎么还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