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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阳端坐在桌前，缓缓运转清心咒。体内元气仿若奔腾的江河逐渐放缓流速，如潭水般悠悠流淌在经脉之中。与此同时，他的心神也随之沉静下来。

紧接着，那如涓涓细流般的体内元气，顺着五指悄然延伸至紫金笔。正阳手持紫金笔，轻轻蘸上朱砂，笔尖稳稳落在符纸上。随即，他手腕微微颤动，笔锋如龙蛇游走，符文的每一笔都仿佛被赋予了灵性，随着他的心意自然流转。

符纸上的符文在笔尖的舞动下逐渐成形，丝丝灵气于符文之中流转，隐隐散发出柔和的淡淡光芒。此时，正阳的额头已然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但他丝毫没有分心，依旧全神贯注地勾勒着每一道符文。终于，随着最后一笔落下，符纸上的符文骤然光芒大放，旋即又渐渐归于平静。一张中品低阶的五雷符就此大功告成。

正阳长舒一口气，轻轻将符箓放置一旁，旋即又拿起笔，继续绘制下一张。以他如今的制符水平，虽说已然远超常人，但距离师父所提及的“浑圆如意”之境，依旧相差甚远。师父曾经教诲，制符之道，绝非仅仅是技巧的娴熟运用，更是心境的深度修炼。唯有做到心无杂念，方能够绘制出真正堪称上乘的符箓。

时间悄然流逝，窗外肆虐的风雪也渐渐停歇。正阳手中的符笔始终未曾停下，一张张符箓在他的精心制作下诞生。这些符箓大多为中品低阶，但偶尔也能诞生一两张上品初阶的符箓，这无疑给正阳带来了些许意外之喜。

然而，正阳心中十分清楚，倘若真如李斯所言，仅凭借这些符箓，想要在白市站稳脚跟，简直是远远不够的。

寒烟阁和往生阁这两大势力，早已牢牢垄断了白市的暴利市场。任何妄图从中分一杯羹的人，势必会遭到他们无情的打压。正阳若想在白市立足，似乎只能选择依附其中一个强大的势力。

正阳轻轻放下符笔，抬手揉了揉有些酸胀的手腕。此时，他体内的元气已消耗得所剩无几，心中亦是思绪万千。依附于寒烟阁或往生阁，固然能够暂时解决符箓的销路问题，但这也意味着他将彻底失去自主权，从此沦为这两大势力的附庸。

“这么快就被他们盯上了。一夜时间才制出十沓中品初阶五雷符，暂且定价两块灵石一张，满打满算也才只能卖二百四十块灵石，实在令人发愁……”正阳望着满屋杂乱的景象，心中暗自思忖，“还有五张上品初阶五雷符，拿去试试水也好，或许可以尝试与他们展开合作。”

距离天明尚有一段时间，正阳从怀中取出两块下品灵石，紧紧握在手心，随即运转吐纳之法，努力恢复着损耗的元气。

次日清晨，小灵通早早便来到客栈，将正阳的房门敲得震天响。

“少爷，快开门呐！有香喷喷的肉包子哟！”

正阳推开房门，便看到小灵通双手捧着两个热气腾腾的大包子。二人一同回到客房，正阳把昨日制成的符箓递给小灵通，并特意嘱咐他，中品初阶五雷符每张售价两块灵石。

小灵通看着手中仅有十沓的符箓，满心疑惑地看向正阳，很想问为何今日符箓数量少了许多，可又担心惹恼正阳。突然，他想起昨日锦衣公子黄子痕的话，便悄悄凑到正阳身侧，低声说道：“少爷，昨日寒烟阁长老黄殿鸣的儿子黄子痕让我给您带句话，问少爷您是否有意与寒烟阁合作？”

小灵通说完，明显还有话没讲完。在正阳的催促下，他才斟酌再三，缓缓说道：“少爷，听说好多仙师与寒烟阁合作之后，都沦为了寒烟阁敛财的工具，少爷您一定要多加小心呐！”

小灵通说到最后，声音几近细微不可闻。正阳见状，脸上展露出温和的笑容，伸手轻轻揉了揉小灵通那乱糟糟的头发。虽说他只比小灵通大一两岁，但小灵通或许是因为长年风餐露宿，饮食不规律，身形显得颇为瘦小。而正阳又比同龄少年高出不少，以至于小灵通看起来要比正阳小上个五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