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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叶涞扔掉的手稿纸团又被盛明谦捡了回来,再次整理好遍布的褶皱,跟其他手稿放在一起,重新压在储物盒里面,又把其他东西都码齐放好,最后盖好盖子。
“叶涞,你不想我看,我就不看了,我看着你写的疼,我也疼。”
盛明谦垂着头,明明房间里不热,额前的发丝还是往下落了几滴汗,汗水撞击在地板上的声音清晰可闻。
叶涞张着嘴呼吸,嘴唇都在微微颤抖,眼眶瞬间变得湿淋淋的。
盛明谦把储物盒摆好,被叶涞眼里浓黑又悠长的难堪跟哀伤猛地捅了一下,挺直的后背一下子坍了下去,抬起胳膊,揽着叶涞肩膀抱着他:“叶涞,我现在才发现,对你的了解实在太少,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我不想你疼,你疼,我也疼。”
叶涞本来不疼,盛明谦一句话就勾起了那些关于疼痛的夜晚,身体里的力气瞬间被抽空,想推开盛明谦的胳膊软趴趴垂在身侧,一下也动弹不得。
盛明谦小心翼翼拍着叶涞后背,轻声安抚:“叶涞,我知道那样的离婚协议无效,甚至很可笑,因为我当时以为你不会真的签离婚协议,我还幻想着你跟那年一样,仰着头笑着跟我说,我想要你,准备那样的离婚协议,不是真的想限制你,是我给自己留的后路而已……”
空气仿佛在周围凝结,叶涞听到了耳侧的断裂声,是那根悬在头顶的细线的断裂声,终于落了地,的确很狼狈,却没想象中的那么让人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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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明谦连人带离婚协议,还是被叶涞推出了家门,不管盛明谦怎么敲门,叶涞躺在床上用被子蒙着头,一声也不应。
盛明谦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想着明天早上再来,心里还在琢磨,明早该做什么早餐带过来才好。
刚走到电梯口,一个男人低着头正从电梯里出来。
盛明谦偏头瞄了一眼,男人戴着口罩,看上去年纪不大,染了一头爆炸黄毛,右手夹着烟,左手拎着一个塑料桶,桶上盖着一块黑漆漆满是油污的擦车布,一走一晃荡,桶里的液体沿着桶边洒出来,地板上落了几滴鲜红色的痕迹,是红油漆,味道刺鼻。
盛明谦皱着鼻子往旁边挪了挪,快步进了电梯摁了一楼,但在电梯门关上的瞬间,盛明谦才发现黄毛的目标是叶涞的门,黄毛提起塑料桶,红油漆对着叶涞的门就泼了上去。
盛明谦拼命按开门键,但他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电梯已经在下行,等他再上楼,刚刚那个泼油漆的黄毛儿已经没影儿了,估计已经从另一部电梯跑了。
叶涞的大门是白色,大半扇白门被红色油漆覆盖,上面的红色液体还在往下淌,颜色红得刺眼,难闻的气味涌动在狭窄昏暗的走廊上。
盛明谦掏出手机,从各个角度录像取证,敲门叶涞不开,先报了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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