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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脚刚动,褚怿后脚跟来,径自走到榕树下,抱臂,闲闲往树上一倚。
容央:“……”
雪青在旁低声劝:“殿下,时辰不早了。”
容央盯着树下男人,心道好极,强压怒火微微一笑,扭头离去。
褚怿回味着那枚笑,唇角轻扯,冲身边禁卫道:“去探探,你们头儿到哪儿了。”
那禁卫虽不识他,却对其名如雷贯耳,当下恭恭敬敬地领命而去。
褚怿扫一眼山上小院,继而瞥回枝叶繁茂的大榕树,脚下轻点,不等周遭禁卫反应过来,人已躺在树上阖目睡下了。
※
笃笃木鱼声回荡耳畔,斜阳映照的室内,青烟缕缕。
容央在窗前案头边坐下,把雪青呈上来的画卷在案上展开,对跪在佛像前打坐的长帝姬道:“爹爹今日给姑姑画了一幅画,姑姑猜猜,这画上乃是何物。”
金辉斜映,檀香氤氲,长帝姬眉目不动:“俗物。”
“……”
伺候明昭的宫女敛秋急忙上前圆场:“官家御笔,栩栩如生,超凡入圣,自是寻常俗物不可比的!”
一面笑,一面把画拿起来,呈至长帝姬面前去:“殿下,您看。”
长帝姬眼皮微掀,看清画上笔酣墨饱的一株湘妃竹后,冰冷神情微微一动。
这档口,拂冬上前来,在容央耳畔低语几句。
容央这才知道,原来昨夜姑姑梦魇了。
既是梦魇,则八成是又梦到姓周那混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