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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再逃避了,不管多么胆怯,这件事都不能假手于人,更不能被魏峥这种人……
魏峥又一次挂掉了电话,终于等到了独自前来的谷以宁。
“三十三分钟。”他坐在沙发里笑,“谷老师,你可是迟到了。”
谷以宁脸色苍白,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居高临下的眼神里满是冷淡,他看见桌上那份吃过后残存着血水的牛排,似笑非笑说:“魏总好胃口。”
魏峥恨透了这种游刃有余高高挂起的样子,就像是七年前的奚重言,明明病入膏肓快死了,却还在自己面前装模作样。
他忽然不想和谷以宁废话,开门见山说:“厉铭和华梦还在想办法反击,我可以给你更多证据,让他们死得彻底,咱们合作怎么样?”
谷以宁淡淡回了三个字:“没兴趣。”
“也是,谷大教授多清高。”魏峥身体前倾,像潜伏的食肉动物,盯着谷以宁:“我都忘了,你来找我是想听奚重言还有那个小混血儿的故事,从哪儿说起呢?先说说莱昂的两个妈?”
他把手机屏幕转向谷以宁,上面是一张模糊的旧照——周楚楚和一个法国女人并肩站着。
“周楚楚,还记得吗?当年还是我‘发掘’的。”魏峥咧嘴一笑,毫不掩饰当年的龌龊,“这些事儿我可替她瞒了肖军很久,她在法国有个‘未婚妻’,给她人工受孕生了个儿子,那个儿子,就是被你当个宝护着的,差点毁了你的名声的小助教,莱昂。”
谷以宁面色不变,只是收回手,微微坐直了几分。
“别急,还有奚重言。”魏峥享受着这种剥皮抽筋的快感,“你猜当年是谁拼了老命,贱卖剧本也要凑钱寄去法国,养这个和他屁关系没有的小崽子的?就是那个脚踏两只船还装得情深义重的——奚重言!”
他又凑近几分,在手机屏幕上划动给谷以宁看:“银行记录我都挖出来了。谷老师啊,他把你骗得团团转,结果你还在替他拍电影完成梦想,值得吗?”
谷以宁抬起头看他,瞳孔微缩,却仍强撑着冷笑:“魏总,奚重言再混蛋,我也比你了解他,你觉得我会信吗?”
“你了解他?”魏峥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狞笑中带着几分可怜看向谷以宁,“当年求着我买下剧本,转头又威胁我敲诈我的人,你了解?临死还在替周楚楚做事,不惜得罪肖军差点连累你,这个人你了解?口口声声说为了电影为了梦想,其实就是想要钱填他的风流债的人,你了解?”
他像嗅到血味的鬣狗,看见谷以宁脸色骤变,眼神茫然。
又语重心长情真意切道:“谷老师啊,我当年就想劝你,不要为了奚重言浪费时间拍那些遗作了,可是你根本就不听!”
“非要闹成这样你才明白吗?”他紧紧盯着谷以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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