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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3页）

袁宵垂着眼，篓底纸盒表面发皱，力道可见，给他握成个漫画样的苹果核，中间那段窄极了。洗手间里传出水声，窸窸窣窣。

只是画个小像，纸笔都是现成的。

张弛却当成大事来准备。

客房下午打扫过，床尾重新铺上簇新的水墨风床旗。

摆放茶具的柜子上多出一台奶白色的研磨咖啡机，水箱加满水，咖啡豆、拉花杯、木质压粉锤等物件都摆在桌面。前任婶婶也是婶婶，得了新玩意儿，送过来给年轻人试试。

袁宵撕开咖啡豆包装。

没来得及下手，洗手间的门打开，刹那间，水汽漫卷过来。常见的酒店柑橘香中有股不常见的气味，隐隐绰绰，蕴积着酒气，酒气下，是荷尔蒙。

半生半熟的男性荷尔蒙。

她偏偏脸。

先是错愕，接着还是错愕。

张弛比她还错愕。

对视一秒，受了惊动似的，呼出口热气，赶紧把头压低，双手叠压在关键部位。病弱苍白的手瞬间迸发出生命力，不再惨白，骨节尤其粉，柔嫩的粉，是调色盘调不出的好颜色。

沉默几秒，颜色转深。

五指异常地红，他的手，代替脸，率先红起来。

“你……”

开口就结巴，颤巍巍，好不容易说个整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