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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3页）

这天，没有老头子去黄棠宁家，黄棠宁独自去了小区附近的瑜伽馆。她应该是常年练习，柔韧性和耐力比很多年轻人还好。金星甚至觉得她的身材比姨妈不差，一边望着她在投入地练习，一边感受到她身上那强大的生命力。妈妈要是能有这份坚持，能吃这份苦该有多好，或许爸爸也会更多回家。

观棋和金星蹲守到十点，被金玉衡叫回酒店。晚上复盘第一天的调查，金玉衡觉得 MOMO 讲话简直鬼打墙，有话要说又不想直说，一晚上兜兜转转依然不清不楚。观棋被蚊子咬了一小腿的包，红的红肿的肿，金星赶紧找花露水让他涂上，还提醒他晚上可以穿长裤出门。

金岱渊可能水土不服，身体一直不得劲，加上失眠，白天就没出门躲在房间刷手机想发挥互联网侦探技巧，找点线索。但她开始刷视频的第一个小时，完全被宁姐的高超厨艺征服，那刀工，那调味，那做菜的搭配思路，以及对于营养学的研究，看得她心服口服。再往下看，她完全没发现男人痕迹，只能说宁姐心思足够缜密。金岱渊只发现了自己的羡慕，她梦想中的老年生活，大概就是宁姐这样，不仅美，还能让自己找到乐子，并依然对异性有吸引力。这种挫败感搞得她像疯子一样躲在被子里丧气地大吼。

四个人，每天出勤，坚持三天，毫无收获。白天，他们甚至调整了战术，一旦黄棠宁出门，就至少两个人盯着，看她一天的动线，看她有没有跟可疑的人接触。按照金星妈的说法，被发现也不怕，没有对她怎么样，报警怎么了，最好是报警，如果她不怕，就直接跟警察解释，还节省了时间。果不其然，黄棠宁似乎发现了她们，数次回头，虽然她们也躲了，可躲也是不犯法的。她并未报警，甚至没质问，但这更加说明了问题她跟李长庚之间一定有秘密。

第四天，黄棠宁再次出门时，已经有预期会再次见到李长庚的家人，虽然他们都藏在暗处，尽量不被她看见，但她完全能嗅到她们的存在。而她们也能感觉到她已经发现了这一切。跟踪者和被跟踪者，像在玩一场心照不宣的不知何时终结的游戏。

黄棠宁进入电梯后，再次遇到了楼下的 MOMO，她依然牵着两条狗。狗真的狗，见到黄棠宁依然热情地摇尾巴，摇成了螺旋桨，要不是 MOMO 把绳子拉紧，眼看就要去蹭黄棠宁的腿了。黄棠宁嫌恶地吸一口气屏住呼吸，两人都装看不见彼此，各自掏出墨镜戴上。巧的是，两人墨镜竟然是同款，余光中都彼此看见，却过于尴尬，都假装视而不见。

电梯不太安稳，下坠过程中有过一丝晃动。墨镜下的两人流露出同款慌乱，好在有惊无险，终于降落在一楼。电梯门开，两条小狗子欢快地窜了出去，MOMO 被绳子牵引着走得更快些，黄棠宁被迫落在人后，出了单元门就加快脚步。

隔着墨镜，黄棠宁已经确切地看到前方两点钟方向，穿着长款防晒衣戴着防晒面罩把自己裹成木乃伊的金岱渊。这个女人令她没来由地喜欢不起来，她总是绷着个脸，说话也没好气，好像谁都欠她的，还偏偏说自己是李长庚的老婆。李长庚是脑子进水了吗？虽然女儿生得乖巧，可他怎么会娶她？简直没有逻辑。黄棠宁挺直背，以更快的速度前进。原本比她走在前头的 MOMO，因为小狗遇到了邻居家的柴犬，正冲上去疯狂闻人家的屁股。狗的屁眼子简直就是二维码，闻一闻就能加好友。但小柴似乎并不想加它俩好友，不停地躲闪，试图撤回二维码。没想到两只小狗神经兮兮地撅着屁股顶上去，非要人家也闻它们的屁股，搞得小柴都快笑不出来了。黄棠宁越过它们时轻骂一句：真不要脸。

迎面走来几个气势汹汹的人，为首的是个穿着宽松 T 恤的大姐，T 恤是名牌，大 LOGO 十分刺眼，头发盘成一个高丸子，但粗壮的腰背和脖子显然年纪不轻了。在她身边是三个年纪略小一点的男子，一个光头，一个狼奔头，一个戴着大金链子，他们四个走在一起，还未靠近就能感觉到强大的杀气迎面袭来。黄棠宁被镇住，不由得放慢了脚步，这帮人一看就是来闹事的。小柴的主人见状，赶紧把小柴抱走。

不远处的金岱渊也见到这一幕，赶紧在群里发语音让大家马上过来，要出事。

四人大步流星地朝着黄棠宁走去，却不曾停留，只是在靠近时，微妙地扫了她一眼，然后擦肩而过，朝着 MOMO 过去。

MOMO 本来见到他们也想走，无奈两只狗又撅起它们的小狗腿子在垃圾桶上撒尿，拖都拖不动，她赶紧蹲下去想抱起来，可无法同时抱起两只，短暂的几秒就这么耽搁了。

“你就是麦小雨？”大姐厉声问道。

MOMO 迟疑着，不敢应声，两只小狗警惕地汪汪大叫。

“别给脸不要脸，快说！”大姐靠得更近了。

MOMO 点点头，啪的一声，耳光落在她脸上，顿时留下五个手指印。脸看着就红了，她吓坏了，捂着脸，“你凭什么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