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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再借袁骓一个胆子他也不敢把这话问出来,问出来了就是明着在指责父亲偏心,坐实了“怨望”的罪名。开什么玩笑,清朝皇帝废太子,这个“怨望”可是重罪啊!
不过袁骓不知道的是,他刚刚从病房里退出去,袁城就叫来心腹手下,命令他们去监视老头子那边的动静,千万不能让小儿子真被弄死了。
袁城的心思别人都猜不到的。他这个小儿子从小就娇生惯养,没吃过大苦头,养得脾气骄纵无比,敢用三十吨重的集装箱去撞他父亲。袁城打算让小儿子好好吃一顿苦头,让他看看如果没了父亲,他还能怎么办。他想让小儿子好好的意识到,父亲对他来说有多么重要。
袁城打算着,等过两天苦头吃得差不多了,再把小儿子接回来。到那时候他肯定怕了,学乖了,还怕他不主动偎过来求饶?
袁城打着这样的心思,他不知道的是,朗白这三天被关在那栋别墅里,除了少量饮水之外几乎粒米未进。
到第三天他的身体情况已经坏到不能再坏了,正打算咬破手腕喝血来维持生命的时候,突然来了几个人,给了他少量食物和药,又强行给他洗了个澡,换上干净衣服,然后把他领了出去。
朗白意识浑浑噩噩的被扶出别墅,架到一辆车上。整个过程中他都处于半清醒状态,不知道被打了什么药,车一开他就睡了过去。当他醒过来的时候,车已经停在了医院门口。
周正荣等在医院里,一看见朗白,当即就吓了一跳:“袁总不是交代过不准闹出人命的吗?怎么搞成这样?”
手下苦着脸:“要不是袁总下了死命令,您老现在还看得到人?直接去火葬场看骨灰吧。”
周正荣心里毛毛的,说:“赶紧送进去,小心伺候着!”
朗白这时候已经醒过来了,能听得见他们说话,也能发出声音,但是他手脚发软,不大迈得开步子。听周正荣和那个手下的对话,他隐约听出来这几天审讯的事情袁城是知道的。
三天不给吃东西、喝浓盐水、强光照射视神经、不给睡觉……说不定也全都知道吧,朗白想。
几个手下小心翼翼的把他扶进病房里,安顿在扶手沙发里坐下,然后立刻退出去,关上了门。
病房其实是一个套间,袁城不在外边。通往阳台的门开着,他大概在外边抽烟吧。
朗白坐在沙发里,几天的气消神索、孤苦疲惫一起涌上来,还没过几分钟他就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身体沉沉的歪在沙发扶手上,几乎要睡过去了。
袁城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情景,几天没见的小儿子几乎瘦得脱了形,紧闭的眼睑下有浓重的阴影,脸色苍白得让人心悸,隐约还泛着不祥的青灰。他一只手搭在沙发扶手上,指尖微微的垂着,细瘦的指关节都凸了出来,看上去弱得可怜。
袁城半跪在沙发前,越看越心惊。朗白嘴唇都干裂了,因为营养不良的关系泛着白灰,那样子跟几天前在码头时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大概是有人盯着,朗白睡得不大安稳,似乎想把自己完全蜷缩进沙发里去,竭尽所能的逃避什么可怕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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