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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光荡过眉宇,二人皆是屏息凝神地望着镜面,对镜子中未知的一切带着好奇和紧张。
然而盯了半晌,镜面还是白晃晃的镜面,什么也没有。
长舒像是松了口气,将两块镜片掷在桌上,起身朝床铺走去,准备收拾离开,留容苍一个人撑在桌子上满脸失望地瞪着镜子发泄怨怼。
若长舒真的没有前世,那他便与怜清没有关系。那自己在镜中看到的与长舒一模一样的人又是谁?难道真的不是长舒,而是……
容苍心空一瞬,不愿再往下想,只是愈发烦躁,抓起两片碎片放到眼前,目不转睛地来回扫视,看着看着倒真给看出了点东西。
从两块残片的边缘线条来看,它们应该是挨着的。
容苍试着对准边缘的凹凸缺口将残片合在一起,正暗喜它们相互填补,极其贴合时,身后传来一声极痛苦的哼叫。
他转头望去,原本站在床边的白衣身影此时摇摇欲坠,长舒微躬着背,两手按着太阳穴不住发抖,下一瞬就要往地下倒去。
“长舒!”
容苍立即丢下镜子两步跃到长舒身后将人稳稳接在怀中,不过少顷,豆大的汗珠密密麻麻地从长舒的额头冒出来,不久前还相安无事和容苍交谈的人现下已变得神志不清,两只眼珠在紧闭的眼皮下胡乱滚动,像是整个灵魂都在承受着极苦痛混乱的折磨。眉间,那道血色妖纹再次若隐若现地闪烁。
“长舒……长舒!”容苍摇了摇枕在他臂弯的人,见对方没有半丝清醒的趋势,便打算抱着长舒起身飞回烟寒宫,岂料刚一用力,胳膊被紧紧抓住,长舒骤然睁眼,一双瞳仁旁的眼白尽数被鲜血染红,内眼角随着他睁眼的动作留下两行血泪。
“什么日子?”他抓着容苍,指尖用力得快要掐进容苍的皮肉之中,咬着牙根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天……”容苍略略回忆了一下,灵光乍现,恍然大悟道,“明日便是冬至了!”
他们在大晏逗留太久,竟忘了最不容忽视的一个时间点!
长舒方才的问话用光了他最后一丝力气,听完容苍回答便霎时松手,渐渐陷入昏迷之际,他气若游丝地嘱咐道:“去……卧……”
话没说完,头一偏,彻底晕了过去。
容苍抱起长舒,抓着桌上两块镜片便化作一道黑光飞出窗外,朝卧玉泉奔去。
妖龙手心,两块往生镜残片似并蒂相连,原本空无一物的镜面在暗中亮起一道微光,光线所及,谁都没注意到,一颗白玉珠在镜中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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