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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年世子爷曾在病榻前对江烟儿许诺,说他眼里心里都只有她一人。可如今江家一倒台,世子爷便将当初的誓言抛之脑后,迫不及待地把杜姨娘迎入了安国公府。
思及此,绛草便打从心底里为江烟儿不值,她时不时地朝着身侧的江烟儿投去一眼,见她面色虽沉静,可握着茶盏的手却止不住的发颤,霎时也明白她们家大奶奶也不是个没有脾气的泥人儿。
只是如今江家失势,她也唯有忍这一个字。
又等了两刻钟,大着肚子的杜嫣丹才在郑衣息的搀扶下姗姗来迟,两人身后跟着一大群仆妇奴从,相携而来的身影像极了画本子里的神仙壁人。
江烟儿也后知后觉地抬起了杏眸,就这样陷在扶手椅里定定的望着他的夫君搀着他的心上人逶迤而来。
分明只有几十步的距离,她却觉得眼前这两人模糊无比,那绣着金丝细线的锦衣华服也离她无比遥远。
演了三个多月的戏,此刻的江烟儿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了。她肃容望向了杜嫣丹,以及杜嫣丹身旁长身玉立的郑衣息。
“见过大奶奶。”杜嫣丹娉娉婷婷地欲弯下身子向江烟儿行妾礼,却被郑衣息一把拦住。
他一身玄墨色对襟长衫,东珠为冠,佩环为带。从前凝着眸子瞧人时眉宇飞扬,漾着些意气风发的气势。可如今他却是百般小心的注视着身侧的杜嫣丹,温柔似水取代了意气风发。
“丹妹身子不适,跪礼就免了吧。”终于,郑衣息的目光落到了江烟儿身上,薄唇轻启间吐出一句让江烟儿通身冰冷的话语。
妾室向主母行礼乃是人伦常事,将杜嫣丹迎进门的妾礼已然逾距超制,今日却连跪礼都让她免了,她江烟儿还算什么正妻?
江烟儿沉默不语,姣美的面容上染着几分显而易见哀伤。
郑衣息便住了嘴。
跪礼继续,可杜嫣丹方才躬下身子,便以柔荑扶住了自己的腰肢,柳眉微蹙间粉唇内嘤咛出了一句微不可闻的痛吟。
这一声痛吟也让郑衣息把江烟儿的哀伤丢到了九霄云外,他立时搀扶住了杜嫣丹,满怀小心地说道:“阿吟不在意这些虚礼,你不必往下跪了,上前敬杯茶就是了。”
杜嫣丹的脸上也划过几分恰到好处的赧然,“可这……于理不合。”
江烟儿始终一言不发,可她身后的丫鬟们已是怒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