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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石头还在里面!”我抓着他衣襟,求道。
南宫冥眼角弯了弯,惋惜道:“龙昭堂权势熏天,人马众多,不能正面为敌。我只带了几十人,还不敢暴露身份,如今能救你出来已是万幸,洛儿妹妹别急,后面事情我会尽力而为……”
他指挥众人放箭掩护,射倒几个侍卫,却龟缩在后头,我知他们与公与私都没有拼命救石头理由,只能眼睁睁看着拓跋独身冲入箭阵,干着急。
万幸是,龙昭堂昨夜暴躁乱杀人,那个好心侍卫死得太冤,让其他人心有不满,不少人都出工不出力,箭势虽强,准头却不好,大半偏离目标,飞天飞天,遁地遁地,射云射鸟射树,就是不射人,气得龙昭堂直跳脚。
拓跋绝命黑衣黑马,单骑直冲敌腹,视上千侍卫为无物。他右手长索在空中画圆,挡下飞来箭支,夹着马肚子侧身卧倒,长索另一端卷上地上石头脚,用力拖起,扯上马背,瞬息间调转马头,跃过侍卫头顶,试图突围而去。
龙昭堂暴怒,夺过旁边长弓带头一箭射去,拓跋绝命回首接住箭支,反手掷去。龙昭堂大惊,往旁边侧身,箭支已穿过肩胛骨,将他牢牢钉在车门上。龙昭堂痛得惨叫一声,却很快镇定下来,他猛地将箭拔出,捂着不停冒血伤口,咬牙对侍卫发令:“若让他们跑了!你们便全部别想活了!”
主子重伤,谁也逃不了干系。侍卫们放下怨念,齐心协力,将箭支放准,直刷刷地向我们射来,仿佛要将所有人捅成马蜂窝。
“撤!”南宫冥赶紧调转马头,匆忙离去。
漫天箭雨里,我见拓跋绝命拼命催马,疯狂赶来。他死死抓住缰绳,将石头用飞索缠在马腹上。乌云骓虽神骏,却负不得两个大男人,它后臀已受伤,嘴角吐出白沫,依旧忠诚地继续奔跑,可是依旧跟不上南宫冥马队,渐渐消失在我视线范围内。
疯狂地跑了大约一个多时辰,龙昭堂侍卫没有追来,南宫冥终于停下马,轻轻出了口气:“洛儿妹妹,这里是洛河交界,最近皇帝要南巡,这几天会由水路途径这里,洛河镇全镇戒严迎驾,龙昭堂再放肆,也不敢带上千士兵前来这里骚扰,否则被御史参造反,他也没好日子过,所以我们安全了。”
我看着身后被马蹄扬起尘沙,担忧地问:“石头和拓跋呢?他们怎么还没来?”
南宫冥温和地说:“我和拓跋绝命说好了,我只负责救你,毕竟石头是南宫家叛徒,我没要他命已是宽厚开恩了。”
我说:“他叛南宫世家……也是为了被送给龙昭堂我。”
南宫冥道“黑卫必须断七情六欲。”
我问:“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人有感情,七情六欲是断不了,否则你为何要来救我?”
南宫冥张张口,想否认,最终还是闭上嘴,陪我等待。
我笔直站在路边,每当焦急地快发疯时,就轻按藏在袖中断掉小指,用关节处阵阵剧痛来清醒混乱头脑。我曾以为自己在这个莫名其妙世界,只要不付出任何感情,不喜欢任何人,就可以只为自己而活。我想做个清醒旁观者,却不知何时悄悄入了局,再也抽不出身。
等了小半个时辰,轻快马蹄声从远处传来。乌云骓带着满身伤痕,仿佛天神般出现在我们面前,上面是趴着拓跋绝命和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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