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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刚走,五爷就不快道:“三哥,你这……”
他还没说完,三爷就撩起袍子在他旁边坐下,“我的班主诶,你也知道东北打起来了,这事儿是能硬碰的么?我看你不光一身本事,这脾气更是比起师父来青出于蓝胜于蓝。”
蓉城和东北三省才隔着多远?日本人又有坚船利炮飞机铁车的,听说一路南下,保不齐过两天就打过来了。
这时候得罪那姓焦的,能有好果子吃?
五爷有些烦躁,“可我不乐意见他。”
那就不是个好人。
三爷给他倒了杯水,“嗨,您可是咱们蓉城的大人物,谁不想见见?保不齐就是一时兴起,若顺顺当当见了,没准儿赶明儿就丢开手。若一味推脱,他反倒越发得意起来。那些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不都这么副贱脾气,你难道还不清楚?”
五爷就笑了,“什么大人物,不过是戏子罢了,下九流的营生……”
别人愿意捧着的时候,好声好气叫他一声爷;若不高兴了,指着鼻子骂贱人的时候多着呢!
可有什么法子呢?
他们吃的就是这碗饭。
三爷知道他是个明白人,也不过一时拗不过来,就又顺着说了几句话。
做这行的,不光要唱念做打,迎来送往也要会要精,不然根本混不下去。
五爷果然回转过来,又问道:“二哥这些日子怎么不见?”
他们师兄弟六个,前些年老六得急症没了,老大略有了点年岁,嗓子倒了,渐渐的就不往台前来,只在后头管着各色营生。
故而花门如今,常在前头活动着的就二三四五四位爷。
不过随着年岁大了,个人的性格和喜好也渐渐显露出来,原本深厚的兄弟情谊久经考验,有的历久弥坚,有的却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