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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怕我
临柏受伤当日, 孙昭便将消息八百里加急送到了边关。赵予墨差点跑死了爱驹,便路上好大一截路他?徒步奔进,又花了重金求换到偶遇行人的马驹, 再辗转到驿站换马, 后头接连把四头骏马跑得口?吐白沫, 才匆匆赶回家。
大雪不停, 马匹脚下打滑, 赵予墨连同马匹确实摔了几次, 所以才把自己摔得满身污泥。
其实也?受了伤, 但他?根本?无暇顾及, 脑子?里只有?临柏受了重伤,他?必须快些赶回来这件事。
此时此刻听?到临柏的声音, 感觉到临柏手心的柔软和温度, 他?心中?都是劫后余生的欢喜。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赵予墨却实在没克制住自己,握着临柏的手默默哽咽许久。
摸索着赵予墨粗糙的指腹, 临柏摸到了许多硌人的茧子?和细微伤口?。虚弱的少年眸光柔和,温和地牵着赵予墨,缓声问说:“我睡了很久吗?你怎么, 这?么快就回来了?”
赵予墨深吸口?气, 没把自己没日没夜往家?跑的事同临柏说。他?咽了口?唾沫, 生怕临柏瞧见唇边咳出来的血, 赶忙抬手擦去。
好一会儿才道:“孙昭说你受了伤,我收到消息就赶回来了。”
“边关的战事如何?你这?样跑回来, 没关系吗?”临柏声音有?些浮, 好在屋子?里只有?他?们二人,也?都关着窗, 什么杂音都没有?,他?声音再小赵予墨也?能听?得清。
“得知临玥逼宫战败,蛮人便迅速撤离了兵马。我将后续安排吩咐妥当才回来的,不碍事。”
说完,赵予墨才想起自己一身的污秽。他?连忙松开临柏,去把盆子?里干净的水取来给他?擦手。
临柏瞧他?衣服头发?杂乱不堪,脸上胡子?拉碴,就像是个逃难回来的难民,却还只关心他?会不会弄脏自己,不由开口?。
“兄长。”他?的声音很软,就像是在床事之?后,临柏卸了力气却还硬要说话的语气,叫赵予墨心中?一紧。
他?说:“沐浴更衣,陪我一块睡,好吗?”
不知为何,赵予墨感觉自己眼眶酸得很。
他?连连点头,起身就直冲冲往小山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