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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戚凝神,努力回忆不知道是两年还是三年前看牙的经历,走去坐在那张躺椅上,差一点同手同脚,“对,洗牙。”
廖今雪站起来,白大褂的衣摆垂在膝盖上方,带来一丝严谨以外的禁欲味。他让助理把洗牙需要的设备推过来,自己则坐到许戚身边,直到这个时候许戚才注意到刚才还站了一个年轻的女生,是廖今雪的助理。
“以前洗过牙吗?”
靠的更近,许戚听到廖今雪的声音也比刚才站着的时候更有磁性,紧贴耳道里每一根细小的绒毛往里面钻,麻得微痒。
太怪异。许戚避开他的视线,投向地面,光洁的地砖上正踩着两双鞋,一双是他从工作开始穿到现在的皮鞋,底胶因为开裂重新加固过一次。还有一双在廖今雪脚下,皮鞋鞋面抛得锃光瓦亮,路过奢饰品店才能看见的摆在橱窗里的展示品。
许戚更觉得刺眼,望向被推来的设备,生硬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躺上去。”
身体重心下沉,头顶的照明灯处于熄灭状态。廖今雪俯身调整座椅的高度,凑近时带来一阵有别于消毒水的香味。
和梁悦常喷的女士香水不同,这是一种只要闻到就从心底开始降温的冷调香。
许戚还没有闻得更深,高度已经调整完毕,意识到自己正在做什么的许戚有些僵硬,指甲用力地内扣掌心。廖今雪早已拉开距离,低首戴上两只橡胶手套,始终没有再看向这里。
“过程中可能会有一点感觉,不舒服就抬手告诉我。”廖今雪把口腔灯下拉,语气增添少许温度,一瞬间短暂得如同灯光骤亮。
许戚踏进诊所前想到更多的是如何表现自然,靠着从前那层薄弱的同学关系在廖今雪这里套出更多信息,洗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幌子。
此刻躺在长椅上收听设备启动的声音,多余的想法已经全部抛到脑后,许戚只剩下一股切身的害怕,朝他汹汹袭来。
灯光打下来睁不开眼,仪器嗡嗡的声响通过口腔敏感的神经传递至感官,如同拿针戳般细细的刺痛。
适应强光后许戚睁开一条模糊的缝隙,廖今雪的面容难以看清,唯能感受到他的专注与冷淡一如既往,对待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病人操作已经做过无数遍的工作。
香水余劲未散,许戚依旧觉得冷,从内里渐渐延伸到四肢。
洗牙过程比想象中慢,坐起身的时候动作太猛,许戚眼前阵阵发黑,廖今雪摘下了手套,对还未完全回神的许戚说:“右下排有颗牙齿像是蛀了,你如果不赶时间可以去拍个片子看一下。”
许戚怀疑自己听错了,缓慢地眨了两下眼,视线终于重回明亮。这种突发情况不在他的计划内,双臂撑着身下的椅垫,干巴巴地问:“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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