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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周氏一人心中狂喜,神色却极是担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的语气急切不安,稍显大了些,厅中的其余贵人都是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们,也有那幸灾乐祸的,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那小厮还没来得及答话,汲蓝和姝红就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两眼通红,像是刚刚痛哭了一场。看见庄仕洋,两人“扑通”一声跪下,大声哭泣道:“都是奴婢不好,奴婢没有护住小姐,小姐才会…被贼人掳走!”
此话一出,满室哗然,一个未出阁的女儿被贼人掳走,那是要失了清白的呀!登时看向庄仕洋的目光就有些不同。
庄琴看着她们,神色微微一动,最终回归漠然,那张苍白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仿佛一个没有生机的木偶人。媚姨娘有些错愕,寒雁跟庄语山上山祈福,怎么就会出事?
庄仕洋脸色极是难看,旁人都当他是爱女心切,眼下女儿出了事,自然是痛彻心扉。只有庄仕洋知道,事实并非如此。之前他的确是真心担忧,但听到庄语山安然无恙时便放下心来,眼下只是恼恨寒雁自己不注意,让他当着这么多京城贵人脸面全失,也不知明日京城里会传出什么话来。
对自己的女儿,竟是一点不担心了!
汲蓝和姝红看见庄仕洋面对她们隐隐的不耐时,皆是心中一凉,有这样的父亲,何其冷血!
周氏见事情按自己计划的发展,实在是喜不自胜,想着寒雁明日起就会沦为京城的笑柄,从此再也抬不起头,在外人眼中成为一个不清不白的女子,心中就大快不已。只是,周氏有些狐疑,怎么不见那些个侍卫?她神色凄然,惨淡开口:“四小姐那么冰雪聪明的人儿…怎么会?”两行清泪顺着芙蓉粉面滑下,端的是美人落泪,不胜风姿。厅中其余人见了均是感叹唏嘘,这个姨娘对不是亲生的女儿倒真是很好,上次宫宴中还有人说庄仕洋新纳的小妾处处与嫡女做对,眼下看着全是有心之人的搬弄。
媚姨娘心中大讽,正想刺她几句,却听见一个熟悉的清亮声音传到耳朵:“姨娘挂心,寒雁惭愧不已,不过姨娘搞错了,被贼人掳走的,不是寒雁,是语山姐姐。”
周氏听到这个声音,不可置信的猛然抬头,却见寒雁一身淡绿皮袄,两条长辫乖顺垂在胸前,亭亭玉立,温柔娇俏。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
“不…这不可能…。”周氏后退两步,寒雁不可能在这里,一定是自己的幻觉。抬头看过去,见寒雁眼睛红红,水光潋滟,神情亦是十分悲哀,可那唇边若有若无的笑意,分明写着嘲讽二字。
不可能,这不可能,如果寒雁在这里,那么语儿在哪里?怎么不见语儿?方才寒雁说什么?说被掳走的,是语儿?那是什么意思?
眼见着周氏神情恍惚,直直看着寒雁嘴里念叨着什么,周围的达官贵人都有些奇怪,庄仕洋也十分疑惑。只有媚姨娘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周氏以为被掳走的是寒雁,刚才惺惺作态,没想到掳走的是庄语山,这下倒好看了。她在心里狠狠骂了句:贱人,活该!
周氏正想质问,却又见外头跌跌撞撞的跑进一个丫鬟,定睛一看,正是语山身边的贴身丫鬟云儿,云儿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哭着道:“姨娘,小姐被掳走了,奴婢刚刚已经报了官,姨娘…”
周氏身子晃了晃,只觉得头晕目眩,恍然大悟般回头,看着一边低头不语的寒雁,狰狞到:“是你!是你害了语儿!一定是你,是你陷害的…”
庄寒明最先反应过来,挺身将寒雁护在身后,语气冷峻:“姨娘最好不要平白无故污蔑我姐姐,什么陷害,方才几位丫鬟的话姨娘都没有听见吗?您的女儿是被山贼掳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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