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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雁身子往后一仰,长长叹了口气:“可惜了那杏儿,是个烈性的。”
汲蓝和姝红对视一眼,齐齐劝道:“小姐莫忧心,各人有各人的命。或许那杏儿这番被阎王收了,下辈子偷个好胎,生在富贵人家。”
寒雁闻言只是苦笑,下辈子?她自己就是重生之人,知道生命有多么宝贵。不可把希望寄托与下辈子。怀揣着赚了一世的心思,她必定要把上辈子该得的东西全部补偿出来。
神色和缓下来,寒雁轻声道:“若是今儿个那堂上的是我。”
“小姐莫要这么说,”姝红吓了一跳,稳重的脸上也难得有了一丝慌乱:“奴婢们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小姐莫要忧心。”
寒雁摇摇头:“若今儿个堂上那人是我,你们须得相信我有自保能力,万不可学杏儿那般。虽然是忠心护主,可是以命交换,只会让我今生寝室难安。”
汲蓝着急道:“呸呸呸,小姐不会有事的。奴婢们也会陪着小姐,夫人以前说过,奴婢们以后还要陪着小姐嫁人呢。”
寒雁“扑哧”一声笑了,拿眼斜睨她:“没羞没躁的,没出阁的姑娘嫁人两字挂在嘴边,也不怕人笑话。”
姝红见寒雁展颜,这才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寒雁方才的神色令她心中不安,像是与小主子隔得很远似的。
却说这边,陈妈妈已经先寒雁一步打听到消息,庄仕洋顺着杏儿的话,将所有过错全塞到奴婢身上。周氏管教下人无方,自愿带着庄琴去府里佛堂念经祈福七七四十九天。
那厨子后来却被抖落出是媚姨娘挑进府的人,庄仕洋怪媚姨娘识人不清,将她禁足。唯有周氏母女,因着这病,好吃好喝的供着,一时间珍贵的补品和药材源源不断的往珙桐苑送去。寒雁倒是被人忽略了,这是后话,不提。
陈妈妈说起来还是一脸恨色:“谁不知道她是装病?还顺势拿起谱来。真真混账东西,好歹姑娘才是府中正经的嫡小姐。”
寒雁听闻这话时只是一笑了之:“杏儿的事怎么样了?”
那杏儿不是家生子,老子娘在一处庄子上给人缝补做生意。周氏叫小厮将杏儿的尸体扔在乱葬岗上,寒雁令人找了口棺材掩埋了,只是无碑。又叫人给她老子娘送了包银子,说是杏儿给的。
陈妈妈瞅着自家小姐:“姑娘也太心软了,横竖不过一个丫鬟,若是被老爷知道…”
“妈妈,”寒雁认真看着她:“我不是为她,是为晚姨娘。”而这个,本来就是她欠晚姨娘的。
如果不是她在媚姨娘面前挑唆,媚姨娘便不会想到下毒,周氏不会将计就计,更不会有杏儿的无辜惨死。寒雁心中黯然,这一世,为了她想保护的人,她竟害了一条无辜的性命么?
陈妈妈叹了口气,想了想:“晚姨娘也是个苦命人,都是那个周氏,”说着便开始气愤起来:“不过是个妾侍,竟然也称着病不来见我们姑娘,这般冷淡的作态,着实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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