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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唇一笑,她只在脸上抹了一点香膏,在唇间点了一滴凝露便素着脸施施然往乾清宫而去。凛冽的寒风很快就将她白净透明的小脸刮得微红。
十七岁正是花朵一般的年纪,逆风中摇曳而来的少女欺霜赛雪,明眸皓齿,似一株盛放的白梅。周武帝站在宫门口负手眺望,看见那逐渐走近的倩影,漆黑的眼眸微微发亮。
走回大殿,他铺开一张绢纸,对伫立在桌边的常喜沉声命令,“替朕磨墨。”
“皇上,您肩伤未愈,想要练字还是等伤愈再说吧。”常喜连忙恭声劝阻。
“无事,只写几个字罢了。”他摆手,静立片刻,听闻女人轻缓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这才拿起狼嚎,在绢纸上大笔挥就。
孟桑榆进来时看见的便是御桌前凝神练字的周武帝。男人斜飞入鬓的浓眉微微蹙起,略显凉薄的唇瓣抿成一条直线,专注的表情使他本就俊美无俦的脸更显魅力。这无疑是一个极富吸引力的男人,且还有着这世间最至高无上的权利,难怪宫中那么多女人为他欲-生-欲-死。
她眼神清明,脸上挂着标准的微笑,款款走过去,在男人身边站定,目光向桌上的绢纸看去。笔走游龙,一个个霸气昭彰的草书跃然纸上,一股凛冽的王者之风扑面而来,令人为之折服。这是独属于周武帝的字迹,常人只能模仿其形,难以模仿其神。
果然是真的!孟桑榆眸色微闪,接过常喜的墨条,亲自为男人磨墨。
她一动作,周武帝仿似才发现她一般,立即放下狼嚎,自然的去撩她的袖子,查看她烫伤的手腕,见红斑已经消退,冷硬的面部线条立即柔软下来。桑榆果然还是有分寸的,从不会为了旁人去伤害自己,这点很好。
“桑榆你来了,朕这几个字,你看如何?”捏捏她葱白的指尖,周武帝朝绢纸指去,心中暗道:认不得人,字总该认识吧。
“臣妾见过皇上。”孟桑榆想要屈膝行礼,被男人大力拉起,自然而然的拥入怀中,滚烫而炽热的男性气息充溢了她的鼻端。没兴趣探究男人忽然改变的称谓,她盈盈一笑,柔声道,“皇上的字自然是极好的。”
“不要敷衍朕。”男人微热的薄唇贴在她耳边,低沉浑厚的嗓音敲击着她的耳膜,带来一股战栗之感。浓浓的暧昧气息将两人的身体,连同周围的空气都黏着在了一起。
孟桑榆耳尖微动,脸上的假笑更加灿烂,“皇上也知道,臣妾不通文墨,真要臣妾说出个一二三来,皇上不是纯粹为难臣妾吗?”
“不通文墨?”周武帝一边轻抚她细嫩的脸颊,一边呢喃这几个字,漆黑的眼眸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幽光。
孟桑榆觉得自己半边脸都快麻了。
“不通就不通吧,朕教你。”他忽而低笑起来,笑声里带着促黠之意,垂头,在女人脂粉未施的侧脸印上一个亲吻,末了还用舌尖轻轻舔舐一下,仿似觉得十分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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