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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舒不言声了,装死。
温客行教育道:“阿絮,做人要有同情心,你口口声声说要积德行善,咱俩同生共死你侬我侬那么长时间了,连半个床铺都不肯分,合适么?”
周子舒睁眼瞥了他一下,说道:“刚才觉着不合适,现在觉着很合适……”
他话音陡然止住因为温客行决定行动快于心动,自己动手了,硬是将手从他腿弯肩膀下穿进去,将他整个人抬了起来,往里挪了三尺,这才乐呵呵地一屁股坐下,鸠占鹊巢地躺倒。
末了还发出一声心满意足的叹息。
这床本来不小,可他一挤上来,立刻便让人觉着简直连翻身都困难起来,周子舒全身不易察觉地一僵,勉强做若无其事状翻过身去,背对着他,把自己往被子里面塞了塞,好像等不及要睡似的,却在转过身的瞬间便睁开了眼,只觉得怎么都合不上了。
温客行似乎觉得他的床格外舒服,一会翻个身,一会动一动,活像个抓耳挠腮的大猴子,偏这地方就这么一点大,对方放个屁恨不得都能叫那床板小地震一回,他每一个动作周子舒都感觉得到,觉得心里忽然生出一股子焦躁,恨不能一脚把他踹下去。
过了一会,温客行终于消停了,周子舒强逼着自己闭上眼睛,企图忽略身后的人,却听温客行忽然道:“阿絮……”
周子舒不理他,随后他听见头发和枕头相蹭的声音,约莫是那人转过头来看着他的背影,一想到这个,周子舒忽然便觉得背上不自在起来,好像有个小虫子爬过似的,温客行顿了顿,发现周子舒没有要搭腔的意思,便伸出一只禄山之爪,轻轻地搭在了周子舒的侧腰上,又小声叫道:“阿絮……”
周子舒登时汗毛都立起来了,怒而转身,骂道:“你睡不睡?不睡滚回你自己房里跟那假人絮叨去!”
温客行枕着自己一条弯起来的手臂,侧着脸,看着他,理直气壮地道:“我在这,你居然二话不说就要睡觉,你不知道我对你心怀不轨么?”
周子舒心说这人厚颜无耻简直已经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地步,实在想不出要和他说什么,温客行那只放在他腰上的狗爪子看似老老实实的一动不动,指尖却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原地蹭着,周子舒下意识地便想把他的手给拍开,可一看温客行那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便又改了主意,仍是翻身躺下去,大有就此睡死的意思,撂下一句:“你自便。”
便无比有定力地挺尸去了。
温客行又鼓捣了一会,见他果然不愧是世间少有的高手,定力十足,便也在他身后无声地笑了笑,轻轻合上了眼。
直到半夜的时候,温客行忽然觉得身边的人幅度极轻地抽动了一下,立刻便醒了,知道这是子夜到了。
许是天冷被子不保温,睡着睡着,两人便滚到了一处去,周子舒后背微弯,看上去就像是抵在他怀里一样,周子舒每日后半夜必不成眠,早就习惯,只是睁眼听见旁边人的呼吸,才想起身边还有这么个人,自己也有些尴尬,便想不着痕迹地躲开,身上两重内伤却叫他提不起力气来,只得死死地咬牙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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