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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3页）

车轱辘有点锈了，滚动时发出有节奏的声响，偶尔硌到一两枚小石子，出其不意地颠两下，布布就“呀”地叫出声来，把颂然抱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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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空气清爽，凉风惬意，头顶一大片翠绿的法国梧桐簌簌作响。临近天亮时落了一场小雨，叶片沾水，摇摆时洒下少许水珠，打湿了两人的衣裳。

这座城市还没有真正热闹起来，街上行人稀疏，路边老宅子的围墙上蹲着一只觅食的野猫，身穿蓝色制服的环卫工人正推着一辆小车扫街。

“伯伯，你好呀！”

布布开心地向他招手。

野猫机警，回头看了布布一眼，灵敏地跃下了墙檐。环卫工人握着扫帚转过头来，笑着朝他招了招手。

自行车经过一面长长的涂鸦墙，墙上喷着五颜六色的几何图形、英文字母和阿拉伯数字。从前布布坐爸爸的车，呼啦就掠过去了，今天坐在自行车上，他才第一次把涂鸦的每个细节都看清楚。

他指着墙面，惊喜地叫道：“哥哥，你快看呀，墙上有好多画！”

前方出现了一处需要拐弯的街角，颂然减慢车速，嘱咐他：“抓稳点儿，别松手。”

车子跟着轻轻一颠，布布“哎呀”一声，收回小手，重新抓紧了颂然的T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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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布上的幼儿园位于思南路，是由几栋精致的花园洋房组成的，离碧水湾居大约十五分钟自行车程。他们抵达的时候，慈爱的园长奶奶正在门口迎接小朋友。

颂然停稳车，把布布抱下来，手牵手领到园长面前。

园长奶奶和蔼地看着布布，俯身问他：“贺悦阳，今天送你来的是谁呀？”

“是哥哥！”布布回答，“爸爸不在家，是哥哥送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