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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老夫人与身边,自己的陪嫁娘子谷嬷嬷对视一眼,皆是摇头叹息。
却原来,当初,就好比锦棠和葛青章两个青梅竹马两厢欢,康维桢和葛牙妹,也曾有过一段儿。
葛牙妹当时在贩山货,经常会从村子里带些药材到县城里卖,而因为罗老夫人的身体不好,康维桢又识药,于是经常从葛牙妹这儿买一些山里原长的,积年的野生药材回去。
一来二去的,俩人就认识了。
竹山书院的小小书生,贩山货的大姑娘,当康维桢头一回把葛牙妹带回家时,罗老夫人直接被惊呆了。
毕竟康维桢从小就是天之骄子,康家一族对于他都寄予了很高的期望,之所以当时放他在渭河县读书,就是因为康老爷子要亲教亲授,才肯放心。
当时康老夫人还好,因是大家闺秀,用自己的胸怀和涵养稳住了自己,康老爷子直接气的火冒三丈。
毕竟书香门第,不比葛青章的老娘会拿泔水泼葛牙妹和锦棠。康老先生做为读书人,当然有自己的涵养,倒没有打葛牙妹。
他对着葛牙妹抱拳,施了一礼,淡淡儿说了一声:“葛姑娘,是康某教子无方,扰到你的清誉了。但婚姻之事,古来皆由父母做主,儿女私下订诺,乃是天大的荒谬,你且瞧瞧康某的家风,看康某如何训子。”
随即,他脸色一变,直接喝来家丁,将康维桢绑在正房廊庑下的红柱子上,提过马鞭就是一通猛抽。
葛牙妹当时虽也有十八岁,可心爱比自己小三岁的康维桢,就像疼个弟弟一样,眼瞧着康维桢给老爷子一口气抽了几十鞭子,连气息都没了,当即便跪在地上,举着双手哭道:“康老爷,是我的不好,是我起了不该起的心思,勾着你家少爷的,求你放过他,打我吧。”
康老爷子当然不会打别人家的姑娘,只是淡淡说了句:“他的功名在京城,姻缘也在京城,葛姑娘,回去找个人嫁了吧。”
葛牙妹也是为了断康维桢的念想,狠咬着牙,出了康家,于渭河县城的大街上走着,连挑也不挑捡也不捡,进罗家酒肆买了壶酒扬头灌进肚子里,闭上眼睛就上了楼。
就这样,她嫁给了又老实,又孝顺的罗根旺,彻底把与康维桢的过往给葬之一炬了。
虽说在哪之后,康维桢也按照父母的意愿在京城成了亲,但是夫妻相敬如冰,后来他官职被黜,妻子想要和离,他也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到如今他孑然一身,在渭河县做个教书夫子,也不肯成家,罗老夫人说不出来的焦急。
所以,其实也是为了补偿葛牙妹,她道:“你这酒味道确实没得说,明日先送上三十坛来,我试着给客人们尝一尝,可否?”
三十坛,就是将近一百两银子,锦棠自然欢喜,笑着站了起来,准备要告辞,便听康老夫人犹豫着说道:“我记得你娘的脾气似乎不算太好,如今她可还是原来的性子?听说你爹也站起来了,从今往后,叫她收收原来的性子,这生意,就当我们康家照顾你们,如何?”
锦棠暗猜,只怕母亲和康维桢之间有过一段过往,要不然,康维桢也不会送葛牙妹一只刻着诗经的花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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