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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白纸黑字
受了这么一回惊吓,等烤干了衣服下山时,锦棠已经脚软的连路都无法走了。但她执意不肯叫他背,陈淮安也就只好跟在锦棠身后,默默儿的走着。
他上辈子确实一直在回避。
因为陈嘉雨的死,陈杭的死,他自发的以为自己只要回避就好,回避,不提及嘉雨的那本手记,也回避跟陈家有关的所有事情。
他其实压根不在乎这些事儿,也不会去多想,他爱的是她,在洞房夜脱光了衣服,手捂着两只白兔子,俏兮兮说,人都说我是个白虎,你要不要看看到底是不是的哪个罗锦棠。
是脚踢在他鼻子上,口水啐在他脸上,揉着他的浓眉,捏着他的肌肉,像玩只小狗一样玩着他,玩一玩舔一舔,热闹嬉笑,暖暖乎乎的罗锦棠。
在遇到她之前,他从未想过成亲。在成亲之后,他再未想过别的女人。
他只是竭力的想回到初婚时俩人欢欢笑笑,打打闹闹,她生气了他就想尽千方百计哄她欢颜,看她欢喜的又找着找着非得惹她生点子小气。
只不过他从未想过,他所看到的亲人,家人,和锦棠看到的是不一样的。
夕阳照洒,枯枝败叶映着残雪的山路上,融了的冰面极滑,她走的极为小心。自打头一回流产之后瘦下去的腰身,至今也没有回到初婚时的样子。
陈淮安想去扶一把,可又不敢。
相比于初初重生时,他还有底气想跟她重续前缘,此时才发现自己上辈子错的太深太离谱。曾经的事让她那般痛苦过,而他身为她的丈夫,浑然未觉,甚至于连家都不曾回过几日,独留她一人在家痛苦,钻牛角尖儿,他又有什么资格与她再续前缘?
忽而锦棠脚下一滑,哎哟了一声,顺着石阶,整个人险些就溜出去。
陈淮安紧走两步,不由分说把她捞了起来,比之成亲那日从花轿里抱出来时还颇有些份量肉感的样子,她如今轻的就像一片鹅毛一样。
锦棠此时早已用光了所有的力气,挣扎了几挣扎,捶着陈淮安的胸口,于寒冬冷寂的山谷中放声哭了起来,似乎要将两辈子的委屈,一总儿哭出来一般。
*
回到陈家,齐梅和刘翠娥还未回来。倒是陈杭意外的,居然在家。
上任知县今儿最后一日坐堂,明儿起,陈杭就是县太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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