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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的饭菜咽下后,许南珩给他倒了杯饮料推过去,他喝了两口顺顺喉咙,然后说:“是个肺叶切除,里面粘连得很复杂,费劲。”
吃着饭呢,方识攸没有细说那个画面。
饭桌另一边同样饿坏了狼吞虎咽的曲珍说:“还好我没学临床。”
许南珩飘过去一个不友善眼神:“学化学的能让你进我家大门不错了,吃你的饭。”
一桌子人跟着笑,只有两位真的临床人笑不出来。一位是顾老师一位是方大夫。
顾老师惆怅地点头:“不过我那年代好多了,本科就能进三甲,方识攸还是生晚了,现在进三甲得博士。”
许南珩“嗐”了声:“您那个年代的本科也不比现在的博士简单到哪儿去呀。”
“这倒是哈。”顾老师笑起来,又说,“但我那个年代文章也不查重就是了。”
闻言,达桑曲珍扒拉饭的节奏停了下来,悄悄地破防了。
一大家子聊着吃着,倏然方识攸手机响了。医生真的很怕手机铃声但又不永远不敢调静音,方识攸吃一半撂下碗,跟大家说了句‘不好意思’然后接起来:“喂?”
电话那边:“方主任,下午那个肺叶切除的患者出血了,您赶紧回来一趟吧。”
“好。马上。”
听到这儿,许南珩已经习惯了,他放下牛奶站起来,摸了下裤兜里的车钥匙:“我送你。”
顾老师问了嘴怎么回事,问完说自己也一块儿回去看看。方识攸说:“您喝酒了,我回去就行。”
顾老师“啊”了声点点头:“实在找不到出血点的话就加固缝合一下,有时候这玩意它玄,下手术台了出血,你给他推进去二进宫,出血又自己停了。”
“我明白。”方识攸抽了两张纸擦嘴,又跟许南珩说,“你甭送我了,我车就在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