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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并不简单,但眼下无从下手。面前的火堆噼里啪啦烧着,一颗火苗崩到他腿上,差点燃了他裤子。白栖岭素来心思深沉,此刻也不尽然将自己的思虑展给别人看,实在烦闷之时就去到一边丢飞镖,丢了捡捡了丢,一趟一趟逗着自己玩。
他如此这般,倒是没逃过花儿的眼。她跑到獬鹰面前问他:“白二爷又要疯癫了?”
獬鹰因着先前白栖岭说要他娶花儿的事,颇有些不自在,向后退一步,手放在身后,正色道:“二爷有烦心事。你先前猜对了,叶府消失了、叶姑娘丢了。”
“你们千算万算,不知往叶府门口里安插个探子细作?”
獬鹰咳一声,小声反驳道:“花儿姑娘,探子是探子、细作是细作、斥候是斥候,不一样。”
“哪不一样?”花儿翻了个白眼:“我还以为你白二爷有通天的本领,最后竟是连自己要娶的人去哪都不知晓。”
獬鹰想为白栖岭辩驳几句,白栖岭就算有通天本领,也通不了上头的天。那朝廷多少能人异士,白二爷又能排上第几?朝廷想让叶家消失,白二爷又有什么本领拦着?
“是以接下来,我们还是不能立马回燕琢,要找叶府了是吧?”花儿叹了口气:“早知如此,我就不该与阿婆把话说太满。我与她说这是一趟闭眼就能赚钱的生意,几日就回去。眼下可好,三番五次差点丢脑袋,如今又要在这良清掘地三尺找人了。”
花儿竖起拇指,对獬鹰说道:“你们白二爷,是这个。我还是请你派人给我阿婆和衔蝉她们送封信吧!不然她们该以为我死在外头了!”
“送信可。你写吧!”
“我不识字,我鬼画符,我阿婆和衔蝉能看懂。”
獬鹰给花儿找来纸笔,花儿咬着笔杆子皱眉半晌,也不知这第一个符该如何画。后来想起阿婆该抓药了,而她藏钱的地方衔蝉知晓,于是提笔先画一朵花,代表她自己;再画一个煎药锅和床,床下有一文钱。她尽力了,又想到阿虺家人也会担忧,就画了一个勇猛的男人搬石头,代表阿虺。
她画的实在是乱,白栖岭站在她身后看那张纸,皱起眉头来。这东西这辈子恐怕都无法与人“书信传情”了,她画那东西一点诗情画意没有。尽管如此,花儿还是很满意,将笔一放:“就这样,衔蝉聪慧,一定能看懂。”
“看不懂没关系,会让送信的人捎口信。”獬鹰安慰她,给她吃定心丸。
白栖岭在她身后来了一句:“也不要光骗银子,你好歹识几个字!”
“你以为我不想识字吗?阿公阿婆哪里有闲散银子送我去学堂!哪里有银子买纸买笔!”花儿顶撞白栖岭,又道:“你倒是好心,那你现在教我几个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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