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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正在珍珠那用膳。”双燕把那盏鎏金仕女捧花灯点上后,一边调着灯芯,一边回道。
“沉香的事你跟他说了?”秦月禅说着就往外屋走去。
“已经说了,大爷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看着也不像是生气的样子。”双燕跟在后面小心地回道。
“嗯,你一会去跟大爷说,吃完饭我有事找他。”
“是。”双燕应下后就帮忙着张罗摆饭,一边还悄悄观察着秦月禅,发现她面上已经一扫之前的郁气,眼里带着淡淡的笑意,还不时逗着喜姐儿。她有些想不通,不知道奶奶刚刚在那房里都想了什么,只是心里却是松了口气。终于不用老是紧紧绷着一根神经了,大爷也没有为沉香的事情生气,这日子总算是稳妥了一些。
吃完饭后,秦月禅把喜姐儿交给奶娘,然后让双燕为自己重新梳了头,戴了支赤金点翠如意步摇,簪了支赤金红宝石蝴蝶花簪,又插了个弧形赤金红宝石插梳,再戴上一对金丝圈垂珠耳环,然后还换了件浅金五彩绣花褙子,宝蓝缎子菊花刺绣马面裙。最后在那穿衣镜前两边转着看了看,交待不用丫鬟跟着,只让个小丫头在前边挑着灯笼,便出去了。
自秦月禅怀孕后,因为那段时间害喜得厉害。为了不影响白玉堂,她便回了老太太让白玉堂暂时先搬出去。反正栖风院里的房间多得是,整理一间好的出来,再让几个丫鬟跟在身边伺候着,总比陪着她一晚上一晚上的折腾强。于是这一搬出去,一直到喜姐儿已过了周岁,白玉堂也没搬回来,只偶尔到秦月禅房中过一晚。反正也都是在一个院中,再来白玉堂还要静心读书,老太太也不好说什么,便对这事就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由着了。
秦月禅进去后,白玉堂正歪在软榻上,那只伤到的腿懒洋洋地搁在旁边的小几上,瞧她进来后,也不动晃,只是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她,好一会才似笑非笑地说道:“难不成大奶奶想顶替上沉香的位置了?”
秦月禅暗握紧了手心,看着眼前的男子,这就是她的丈夫!顶着那张面孔,在外面永远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又有功名在身,让别人都以为他是一个文采飞扬的名门公子,却不知其实是一个以折磨女人为乐的衣冠禽兽!她每见他一次,心里对他的恨,对那些人的恨,对自己命运的恨,都会增加一分。
第二十五章 谁为谁的残忍
秦月禅示意候在里面的丫鬟退出去后,面上才慢慢浮现出张柔柔的笑,脚步轻缓地走到离软榻不远的椅子上坐下说道:“大爷不必生气,不过是个丫鬟而已,大爷若真喜欢,法子有的是。”
白玉堂慢慢直起身,朝她伸出手,笑道:“坐那么远干嘛,坐到这边来。”
“妾身还是就坐这好,大爷的伤还未好,坐过去到底不便。”秦月禅看着白玉堂那双看似满含温柔的眼,还带着几分淡淡的笑意,她心里不由得就是一颤。这个人,越是这般笑的时候,就越表明他心里非常的不快。
“怎么,怕我会对你怎样?你放心,就冲你能把老太太哄得那么开心,我也不舍得对你如何,过来!”白玉堂说着眼里的笑容已经退去了大半。
秦月禅暗咬了咬牙,迟疑了一会,在他真正生气前终于站起身走了过去。白玉堂伸出手,一把将她扯了过来,然后捏住她的下颌,一脸邪恶地说道:“我知道,你讨厌靠近我,但你越是讨厌我就越喜欢!”
秦月禅被他捏得微仰起头,怕会惹得他更加生气,也不敢甩开他的手,只得微颤着声音说道:“爷说笑了,妾身怎么会讨厌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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