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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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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月海市，昏黄的路灯在水汽中氤氲出朦胧的光晕。小洋楼只二楼留一盏白灯，纱帘拉得很紧。

长街对面，男人立在他的车前。一袭黑色长风衣的下摆被雨水浸湿，微微飘动。左手稳稳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右手两指夹着一支香烟，烟头的火光在幽暗中明明灭灭，照亮他线条硬朗的下颚与微微滚动的喉结。

烟雾与雨雾交融缠绕，洋楼的窗子人影憧憧。男人面无表情，将手中半截香烟狠狠按灭在引擎盖上。

那里早已横七竖八地躺着数不清的、被雨水沤烂的烟蒂。每一根都被他用凌迟的力度按死。

司机小心翼翼摇下车窗：“喻老师...要不别等了......您直接上去吧...”

量大，管饱

第6章 「风」

那晚喻念也很怪，脾气像吃了炮仗，两句话把竺乐撇下。竺乐很快又一个人，幽魂似的游荡，游荡到大钢琴前，人声嘈杂，大概无人在意，他手指摸上了白键。

轻轻、悄悄往下按。do。

饱满浑厚、明亮清透的施坦威钢琴，纤细的弦线联结的是1853年的美国纽约，与诞生自西南边陲小山村的他的指尖。

竺乐回过神，连忙抬起脸左右环顾一圈，显然晚餐比他更有吸引力，又或许他本来看上去就像酒店服务员。

今夜，宴会的主人给了他任性的权力。

do re mi do re mi 。

竺乐兴奋地按遍了白键，又去按黑键，每个音色都是新鲜的独特的，而他在找温牧尔演奏的旋律。

2020年冬，竺乐尚未理解他的音乐感知有多敏锐。他甚至不奇怪，自己只听温牧尔演奏一遍，就记住了每个琴键的音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