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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珏停下手中倒茶的动作,盯着他,慢悠悠的道:“笨。”
禾晏:“我不笨!”
肖珏突然有些后悔自己没有第一时间将禾晏扔出院子,反而来这里自讨苦吃套他的话。除了在这里听他胡言乱语,似乎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要么就是禾晏太蠢,要么,就是此人精明到滴水不漏。
“你还有什么想要夸自己的,一起。”他垂着眼睛,不咸不淡的开口。
禾晏:“我高大威武,凶猛无敌,英俊脱俗,义薄云天。如此仁人志士,为什么,为什么没人喜欢我?你可知我素日有多努力?”
肖珏:“……”
“因为你,今夜中秋夜我很不高兴,我问你,”她上前一步,同肖珏的距离极尽,仰头看着他,殷切的问:“你喜欢我吗?”
肖珏后退一步,拉开与她的距离,掸了掸被她扯得变形的袖子,活像见了瘟神避之不及,平静回答:“我不是断袖。”
“我也不是。”禾晏喃喃了一句,猛地抬起头,神情悲愤,大声质问:“那你为何宁愿喜欢雷候也不喜欢我!那个人除了比我高一点,哪里及得上我?论容貌,论身手,还是论你我过去的情分,肖珏,你太过分,太没有眼光!我很失望!”
此时正走到屋外,打算送点烤兔肉给肖珏的沈瀚,一把捂住嘴,神情惊诧。就在刚刚,他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屋内,只穿着月白里衣的年轻男子无言看着面前人,少年仰头看着自己,目光亮晶晶的,语气里丝毫不见畏惧和犹疑,坦然地让人想人怀疑她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什么叫过去的情分?不过是之前给了他一个鸳鸯壶的伤药,就成了过去的情分,这人未免太过自来熟。
“不过也没什么,”少年突然扬起嘴角,狡黠的一笑,低声道:“你挑雷候进前锋营,我就每天找雷候切磋,十次切磋十次败,满凉州卫的人都知道你肖珏是个瞎子,什么破眼光。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肖珏:“……”
此话说完,禾晏打了个酒嗝,身子一歪,倒在肖珏的软塌上了,倒下去的时候,半个身子歪倒在横放着的晚香琴上,将琴弦压得发出一声刺耳的铮鸣,“哐当”一下,掉地上了。
肖珏站在屋子中间,眉心隐隐跳动,只觉今日这个趁酒套话的主意,实在是糟糕的不能再糟糕。
一瞥眼见门边还有个人影踌躇不定,他冷道:“不进来,在外面做什么?”
沈瀚一惊,抖抖索索的过来。方才他在门口听到了秘密,进院子又被飞奴看到,真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此刻都督心情不好,莫要拿他开涮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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