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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小刀家中肯定是藏枪的,这点毋庸置疑。
凌河脑海里滑过那些已被他咀嚼回味过无数遍的片段式回忆,想到伊露岛上某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直接吩咐:“去把你大哥的猎枪拿来给我。”
杨喜峰:“……”
严小刀也只晚了一分钟,不寻常的枪声在他拐进小区大门时撞入他的耳膜,猝不及防。
那声音假若传入普通人耳里,就是几声鞭炮响,虽然放炮的节气不太对,普通人没经验也想不到那些。然而尖利的鸣枪声传来的方位让严小刀猛醒,突然想到可能会发生什么,他的车子飞速穿越林荫绿化带,跃上通往别墅大门的私家小径。
他猛打方向盘,让车身随着惯性甩了90度,如一匹脱缰野马横向冲出来,撞向袭击他家大门的顺序第二辆车。那黑车被撵着屁股一路磕磕绊绊冒着火星,一头扎进整齐排列的冬青树丛!
那些车辆牌号都被遮挡了,但进口豪车车标已经暴露出了根深蒂固的阶层自我认知,办这种事都不吝惜开好车。严小刀也一眼瞅见了游公子。
下一秒,“砰”,那是十分爆裂的一声响。
从他家别墅二层某个窗口腾起一团气度优雅的青烟,烟火气息然后随着一阵小风缓缓在空中飘荡。
严小刀惊愕,坐在驾驶位上一猫腰,下意识地低头躲闪。
待他再一抬头,前方游公子那辆座驾的车前胎,施行了完美的爆破,爆成一堆破铜烂铁和橡胶皮。一股浓烈刺鼻的焦糊味飘出,就类似老城区以前很老式的爆米花铁膛子在街头发散的味道。
猎枪子弹势大力沉,足以穿透车厢铁皮,但并未朝着人打,一枪精准爆胎,让偷袭的来人立时人仰马翻惊惶蹿入车后。这伙人一定深深感到此行不吉,出门前肯定没查黄历、没拜观音,严总不是不在家吗……
严小刀并未看清那团青烟之后隐蔽的人影,这是谁开的枪?
但他楼里那些人,全都看清楚了,这一枪是谁打的。
凌河那时不用旁人搀扶,忍着锥心刺骨的脚痛自己上到二楼,找了个最佳位置角度,是客房洗手间的窗户,恰好正对大门前的来客。
他曾经坐在这小房间的洗手池前,特别不要脸地指挥小刀帮他洗头,因为那时他还有腿瘫作为很好使的挡箭牌,可以随心所欲的跟小刀腻歪耍赖。遗憾的是,如今再也没有这样的借口了,以他们二人的性情脾气,原本都不会跟任何人腻歪耍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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