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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渊突然命人点燃铁砂,蓝焰腾起处,瓦剌文密约在夜空中显形:"戊申年正月十五,里应外合。" 他展开《王猛矿场账本》:"去年腊月供铁三千斤," 指节敲在签收花押上,"鹰爪式笔锋,非王林莫属。"
大理寺卿呈上笔迹鉴定:"与镇刑司调兵符一致。" 王林的瞳孔骤缩,手摸向腰间的三淬铁剑,剑鞘上的飞鹰纹与铁砂显影完全相同。"陛下," 谢渊的声音盖过烽火,"他要用九门铁砂,为瓦剌开道!当年涿州矿难,三百河工就是被这种铁砂活埋的!"
德佑帝望着蓝焰,忽然想起奶娘临终前的话:"双鹰护主,缺一不可。" 此刻,殿外的飞鹰旗正遮蔽獬豸旗,如同当年王振的阴影,再次笼罩紫禁城。王林趁机高呼:"陛下,谢渊才是通敌者!他私开铁犀,毁先帝遗物!"
朝阳门的杀声传来时,谢渊扯开缇骑甲叶,内侧的铁粉袋散落满地。"每门伏兵三百,人携铁粉五斤," 他指向《九门布防图》,"图中红圈正是藏兵处。" 当值太监跪地禀报:"九门守将皆换飞鹰腰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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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勘验官呈上腰牌:"三淬铁粉铸造," 他翻开《金属锻造档》,"与王猛矿工艺一致。" 谢渊的目光扫过城头,飞鹰纹腰牌在雪中闪烁,像极了涿州矿难时,那些浸着河工血的铁砂。王林在城楼狂笑:"谢渊,你以为破了铁砂阵,就能保得住紫禁城?瓦剌大军已过居庸关!"
都察院的密室内,谢渊将印盒玉球、硫黄纸、密约摆成三角。"玉球伪,密约伪," 他的勘合符划过硫黄纸,"唯有印盒夹层的密写,暴露了王林的笔锋。"
翰林院侍书递上三十份手札:"每幅 ' 清' 字收笔皆挑钩," 他的手指在烛光下发抖,"从万历三十年至今,从未变过。" 谢渊忽然望向窗外,镇刑司方向腾起蓝焰,那是飞鹰厂最后的密信。"王公公," 他忽然轻笑,"您当年教臣习字时,可曾想过今日?"
王林的面色铁青:"谢渊,你不过是个风宪官,懂什么叫保家卫国?"
工部的物料房内,《矿物入库单》在烛光下泛着冷光。"王猛矿去年供铁," 侍郎的手指划过泛黄的纸页,"镇刑司独吞,未入官方矿场。" 谢渊的勘合符吸起案头铁砂,与缇骑甲叶的成分完全一致。
"三淬三锻," 他指向《矿物锻造谱》,"碎屑边缘三圈锻打纹,正是王猛的 signature。" 窗外,玄夜卫正押解王猛的亲随,他们的靴底,还沾着涿州矿的红土。谢渊忽然明白,所谓铁砂阵,不过是用边军饷银、河工血、官宦贪炼就的毒网。
诏狱署的刑房里,谢渊对着《九门布防图》沉思,墨色在验墨灯下显形三层:"表层河工图,中层密约,底层日期," 他翻开《镇刑司密写谱》,"李豹的三重术,果然藏在墨里。"
掌刑彪的亲随招认:"去年冬至,陈彪大人命换账册," 他的声音混着刑具声,"铁砂是从王猛矿的棺材里偷运的..." 话未说完,已咽气 —— 舌根藏着飞鹰纹毒丸。谢渊望着墙上的刑具,忽然想起,每个飞鹰厂的密约,都是用犯人的血写就的。王林的声音从隔壁传来:"谢渊,你审得了犯人,审得了人心么?"
正阳门的战事胶着时,谢渊的勘合符扫过守将腰牌,飞鹰纹在硫黄水下显形编号:"叁、壹拾壹、壹拾伍," 他对萧枫旧部大喊,"这是三法司漏网的虎将!"
箭雨中,三大营的军旗突然转向,飞鹰纹在铁砂雨中显形。谢渊的刀劈向敌将,刀刃映出对方眼中的迷茫 —— 那是被磁粉控制的边将,和涿州矿难的河工一样,都是飞鹰厂的棋子。
"砍断腰牌!" 他的吼声盖过炮火,"王猛的铁粉,吸得住甲胄,吸不住人心!" 然而视线扫过城砖时,他看见砖缝里嵌着的铁砂,突然想起三年前在涿州矿场,那些被铁砂活埋的河工,他们的家人至今仍在都察院门口击鼓鸣冤。
社稷坛的铁犀旁,谢渊捡起王林靴底的铁粉团,与地砖缝隙的残片拼合,飞鹰纹缺左翼三根羽毛 —— 恰与军旗的 "夺门弑君" 字数吻合。残片背面的编号,在月光下显形京畿三大营布防图。
"戊申年正月十五," 他望向铁犀独角的煅烧痕迹,"王林连先帝的铁券,都改刻了飞鹰纹。" 御花园的铜缸里,未燃尽的灯油漂着铁砂,冷蓝的光映着紫禁城的琉璃瓦,像极了涿州矿的夜空。德佑帝的身影在廊柱后浮现:"谢卿,朕是不是... 早就该信你?"
谢渊跪下:"陛下,飞鹰厂的根,深在三法司的典籍里,在物料的签领单中,在每个官印的朱砂下。臣能破铁砂阵,却破不了这张官官相护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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