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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牧抢着说:“兄长!是个汉人姑娘!可俊了!心灵手巧得很!是泽生上个月在长白山深处采药时救下的!听说当时可惨了,被野兽追赶,还受了伤,一直扮作男子在流民里挣扎求生,担惊受怕的,差点就……”
田泽生见瞒不住,又羞又窘,只得低声道:“族长……别听金牧瞎说……是……是有这么回事。她叫……叫云娘,姓柳。确实……是我在采药途中救下的。她……她老家是幽州那边的,家里遭了兵灾,一路流亡,为了自保才扮作男子……吃了很多苦。我……我看她孤苦无依,又懂些药理,手脚也麻利,就……就让她暂时跟着属下,帮忙整理药材,处理些杂事……”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顾远看着田泽生那副情窦初开、手足无措的模样,心中大乐。他朗声笑道:“好小子!行啊你!不声不响就捡到个宝!汉人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女大三,抱金砖!牧子啊,她比你大三岁?”他看向金牧。
金牧立刻接话:“何止三岁!柳姑娘二十五了!跟兄长和泽生长老都同岁!”
顾远抚掌大笑:“哈哈哈!大六岁?那更好!女大六,抱两块金砖!你小子有福气啊!”他用力拍了拍田泽生的肩膀,“泽生,听我的!人家姑娘孤苦伶仃跟了你,又是个懂事的,可不能辜负了!既然两情相悦,那就趁热打铁!我看啊,双喜临门不如三喜临门!你和柳姑娘的婚事,就跟牧子、还有乞答的一起办了!十日后,咱们月亮湖,来个三喜同庆!热闹热闹!”
田泽生被顾远这连珠炮似的话语和不容置疑的安排砸得晕头转向,脸更红了,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完整的话:“族长……这……这太快了……我……我还没问过云娘……”
“问什么问!本王替你做主了!”顾远大手一挥,豪气干云,“金牧!这事交给你去办!联合金先生,把泽生大长老的婚事也纳入筹备,同样按部族长老的规格来!聘礼什么的,从我私库里出!务必办得漂漂亮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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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令!”金牧立刻眉开眼笑地应下,一把搂住还在发懵的田泽生,“走走走!田大长老,别害羞了!咱们去找金先生合计合计,保证把你的新娘子风风光光娶进门!”他不由分说,半拖半拽地把满脸通红的田泽生拉远。
看着两人勾肩搭背离去的背影,顾远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这突如其来的喜事和年轻人的羞涩恋情,像一阵清新的风,彻底吹散了他心头的阴霾和疲惫。
他转身回到内室,药已经煎好,由侍女端了进来。顾远挥挥手让侍女退下,亲自端起那碗散发着草药清香的汤药,走到榻边坐下。
乌尔托娅已经从毯子里探出头来,小脸依旧有些苍白,但那双大眼睛却亮晶晶的,充满了初为人母的喜悦和一丝后怕的羞涩。她看着顾远小心翼翼地吹凉汤药,又想起田泽生刚才严厉的叮嘱,不由得嘟起了粉嫩的嘴唇,两根修长白皙的食指无意识地互相点着,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声音软糯又带着浓浓的歉意:
“郎君……对不起……托娅……托娅太笨了……什么都不懂……差点……差点就伤了……伤了郎君的小狼崽子……” 她说着,眼眶又有些泛红,是真的后怕。
顾远看着娇妻这副又可爱又可怜的模样,心都要化了。他将药碗放在一旁,伸出手,极其轻柔地抚摸着托娅平坦的小腹,那里正孕育着他们新的希望。他的动作无比珍视,触碰这世间最脆弱的珍宝。
“傻丫头,说什么傻话。”顾远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他俯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充满怜惜的吻,“是郎君不好,没照顾好你。现在知道了就好,以后我们的小狼崽子会提醒他娘亲的。”他端起药碗,舀起一勺吹了吹,送到托娅嘴边,“来,把药喝了,安安心心养胎。有郎君在,有泽生在,你和孩子都会好好的。”
乌尔托娅乖乖地张开嘴,小口小口地喝着苦涩的药汁,眉头微微皱着,但看着顾远专注温柔的眼神,那点苦味似乎也变成了蜜糖。喝完了药,顾远又细心地用温水给她漱口,擦干净嘴角。
或许是安胎药起了作用,又或许是顾远的温柔安抚了心神,乌尔托娅感觉那股恶心的感觉消退了不少,精神也好了些。她靠在顾远温暖的怀里,感受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初孕的忐忑和后怕渐渐被巨大的喜悦和期待所取代。
“郎君……”她仰起小脸,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你说……会是个小狼崽……还是个小母狼呀?”
顾远低头,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发辫,笑道:“都好。只要是我们的孩子,郎君都喜欢。像你一样漂亮可爱的小母狼最好,像郎君一样勇猛的小狼崽也不错。”
“那……名字呢?”乌尔托娅来了兴致,开始掰着手指头想,“要是男孩……叫顾什么好?女孩呢……叫顾什么好听?”
顾远拥着她,下巴抵着她的发顶,享受着这难得的温馨宁静:“名字不急,慢慢想。托娅喜欢什么,我们就叫什么。”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调侃和宠溺,“不过,这小狼崽子倒真是救了他爹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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