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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佛子的窘迫（第2页）

沈清昀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组织着语言：“就是……当初我第一次在银河联网上发那个帖子的时候……就是问‘河与海怎么打招呼’那个特别傻的问题……您……您是怎么看到的？还给我回了那么……那么厉害的话？”他顿了顿，俊美的脸上带着一丝困惑和不好意思，“那个软件里乱七八糟的帖子那么多，装……呃，我是说，奇怪的人也那么多……您当时……真的是因为看到我那条傻乎乎的文案，才给我发私信的吗？”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星穹平台流淌的微光似乎都黯淡了几分。伽罗什·空那亘古冰封、完美无瑕的脸上，没有任何肌肉的抽动，但沈清昀清晰地捕捉到——老师捻动佛珠的指尖，极其极其轻微地蜷缩了一下，将那枚冰凉的佛珠……捏紧了。

伽罗什·空的目光，似乎……极其短暂地……从沈清昀那双充满求知欲的、亮晶晶的眼睛上……移开了微不可查的一度，落在了旁边一枚缓缓旋转的星尘立方体上。

那熔金色的、仿佛能倒映宇宙生灭的眼眸深处，一丝极其极其隐晦的、名为“窘迫”的情绪，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荡开了一圈微澜。虽然转瞬即逝，快得如同幻觉，但沈清昀无比确定，自己看到了！

“咳。” 伽罗什·空极其轻微地清了清嗓子，声音依旧低沉平稳，却似乎比平时……快了那么一丝丝，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急于结束这个话题的意味：

“银河联网的底层数据流，皆在‘净琉璃’的监控之下。” 他语速平缓，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任何涉及高维能量异常波动的信息，尤其是与003序列产生同源共鸣的……碎片，都会被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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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目光重新落回沈清昀脸上，那点窘迫已然被绝对的掌控感覆盖，语气恢复了惯常的淡漠：“你的帖子，能量波动特征独特，且……表述方式……”他似乎斟酌了一下用词，“……过于醒目。维利安例行巡查时捕捉到了异常数据包，认为其蕴含的‘困惑’特质，或许对003序列的初期引导有观察价值，便推送至吾处。”

沈清昀眨了眨眼：“所以……是维利安大人先看到的？然后他觉得我……呃，‘困惑’得很有研究价值，才推送给老师您的？” 作为一个大学生，沈清昀觉得特别离谱。

伽罗什·空微微颔首，捻动佛珠的手指恢复了匀速，仿佛刚才那瞬间的停滞从未发生：“维利安对……新奇的数据样本，总有异乎寻常的兴趣。” 他完美地将“锅”甩给了远在舰桥的熵增之主。

沈清昀“哦”了一声，点了点头，但那双碎星般的眼眸里，依旧闪烁着一点狡黠的光。

他歪了歪头，银发流淌过肩头，带着点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执着，小声嘀咕道：“可是……维利安大人那么忙，每天要看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数据……我那条帖子，能量波动再特别，混在那么多‘炫酷飞船’和‘奇异矿物’里，应该也挺不起眼的吧？老师您……”他顿了顿，声音更小了些，带着点自己都不确定的猜测，“……您是不是……其实早就……嗯……在看着我了？”

最后几个字，轻得像羽毛拂过。

嗡！

伽罗什·空捻动佛珠的指尖，再次……极其明显地……停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