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铅粉池突然沸腾,池心浮出骨旗的倒影,三十六具骸骨同时转向,后颈烙痕组成的铁尺图腾与谢明砚额间胎记重合。谢承的磁石钩勾住祭坛锁链,七根石柱缓缓升起骨旗,旗杆顶端的骷髅头张开嘴,发出与阿林相同的童声:"石伯,糖苦..."那是囡囡临死前的声音,带着铅粉的腥甜,像极了她最后塞给他的糖块,原来那甜味里,早被掺了铅粉,是死亡的先导。
"端阳午时,你的血将染红骨旗,"谢承的袖口翻卷,露出内侧的"狗剩"二字,与盐仓铅粉罐上的字迹一致,"二十年前我亲手烙下莲花印,成为谢府刽子手,只为保儿子狗剩一命,却不想他还是成了第一个血引。"他指向池底的"狗剩"罐,"现在轮到你,用双生血祭旗,换天下铅粉盐永固,换你漕帮兄弟的命——他们此刻正在运河里下沉,被你亲手救下的血童,正在喂给铅粉雾。"
【丑时·祭坛混战·磁石】
老吴的磁石钩率先飞出,勾住谢承的锁链:"你当年烙的不是莲花,是铁尺图腾的囚笼!"铅粉雾中,漕帮水猫从盐仓顶部跃下,磁石钩专打谢府私兵的莲花烙痕,每击中一人,对方袖口就显形出"刽子手"三字,像极了老吴二十年前被烙下的印记,是谢府给帮凶的标记。柳三娘的断尺劈开铁笼,火星溅在铅粉雾中,发出滋滋的响,血童们颈间的莲花绳突然齐响,银铃震落的盐硝在祭坛显影出逃生路线,却被谢承的腐肠草烟挡住,烟雾中浮现出谢府私兵的莲花纹袖章,像极了运河里沉没的三号船。
谢明砚握紧虎娃的断尺,尺柄的牙印硌着掌心,冲向鎏金棺。棺盖打开的瞬间,婴儿骸骨胸前的糖纸被血浸透,牙血写的"哥"字晕开,像极了虎娃临终前在他掌心画的最后一笔,那时孩子的手已经冰凉,却仍努力想留下什么。铅粉池喷出血柱,将七根骨旗染成猩红,谢承的笑声混着骨哨声传来:"双生血引已合,漠北狼首军的铁蹄,正顺着铅粉雾踏来!"
青禾的磁石球突然爆裂,碎片飞向祭坛中心的铁尺图腾,每片碎片都映出谢府佛堂的地砖——每块砖下都埋着铁尺胎的乳牙,像极了义庄里排列整齐的骨灰罐,每个罐子上都刻着孩子的乳名。谢明砚的胎记剧烈发烫,断尺自动指向石柱上的铁尺胎头发:"砍断头发,断了血引!"老吴和柳三娘的磁石钩同时挥出,七根石柱应声断裂,骨旗轰然倒塌,砸向铅粉池,激起的铅粉雾中,浮现出三百六十个铁尺胎的面容,每个孩子都带着相同的莲花烙痕,像极了运河里沉没的三号船上的孩子,他们的眼睛里,还映着谢府私兵的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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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盐仓顶部·铅粉雾】
盐仓顶部,谢明砚望着漠北方向,铅粉雾中浮现出狼首军的轮廓,每匹战马的鞍鞯上都刻着莲花纹,马队中央的帅旗,正是用铁尺胎的皮制成,上面的铁尺图腾在雾中若隐若现,像极了谢府佛堂的地砖。老吴的磁石钩指着运河方向,声音发抖:"石匠大人,漕船在下沉!"三十六艘漕船同时倾斜,船帮莲花纹吸住铅粉雾,显影出谢府佛堂的地砖,每块砖下的乳牙都在发光,像极了义庄停尸间的磷火,而那些船,正是他们来时的验粮船,此刻正在被铅粉雾吞噬。
柳三娘突然拽住他的手腕,断尺刃面映出他额间的胎记:"当年漕帮护着先皇后带出你,就是知道谢府要拿双生血祭旗。现在你有两个选择——"她指向鎏金棺和铅粉池,"毁了双生胎衣,铁尺胎血引断绝,从此再无活孩血祭;或是用你的血,让谢府的血阵反噬,为那些孩子报仇。"她的眼神落在囡囡的银镯上,镯内侧的"长命百岁"已被铅粉蚀成"长命百",像极了孩子未竟的人生,镯沿还留着囡囡的齿痕,是她被咬过的印记。
谢明砚摸着虎娃的平安锁,锁芯里掉出的盐纸突然显影:"铁尺量腐,先断己骨。"铅粉雾中,传来小顺的哭声:"石伯,盐仓第七柱有牙!"那里堆着三百个铅粉罐,每个罐口都刻着铁尺胎的乳名,是谢府血祭的罪证。他想起运河里的血童,想起阿柱断袖上的血字,想起囡囡银镯上的刻痕,想起青禾咳嗽时手帕上的血渍,想起老吴腰间的布袋,里面装着阿柱的衣角,想起虎娃的平安锁,锁芯里的乳牙,想起所有消失的孩子,他们的血,他们的牙,他们的生命,都被做成了铅粉盐,供人食用。
断尺挥出的瞬间,铅粉池发出巨响,双生胎衣化作飞灰,七根骨旗同时断裂,谢承的磁石钩划过他的胸口,露出与他相同的铁尺胎记:"你以为毁了胎衣就完了?天下的铅粉盐里,早渗进了铁尺胎的血,百姓吃的每口盐,都是孩子的骨血!"他的声音里带着疯狂,像极了地牢里李弘基临终前的嘶喊,却比那更绝望,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儿子,也在那些铅粉罐里。
【卯时·黎明·磁石验铅】
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穿透铅粉雾,谢明砚站在盐仓顶部,看着狼首军在雾中溃散,战马踏碎的铅粉饼里,露出底下刻着的"腐正"二字,那是虎娃用断尺刻的,是所有铁尺胎对清平世道的最后祈愿。老吴抱着小顺,孩子腕间的布料与阿柱的断袖拼接处,露出谢府血祭的日期:"弘治九年五月初五",正是端阳节,也是谢承口中的血祭之日,如今,这个日子,成了铁尺胎的忌日。
柳三娘收起囡囡的银镯,将它轻轻套在小顺的腕上,镯沿的刻痕硌着孩子的皮肤,像极了母亲的拥抱。小顺的眼睛里,还映着血祭坛的场景,但此刻,他的手腕上,戴着属于囡囡的银镯,仿佛接过了某个使命。青禾的磁石球重新显影,映出运河暗渠已封,谢府盐仓的铅粉罐正在清点,每个罐身的生辰八字都与漕帮登记的失踪孩童吻合,她咳嗽着递过阿柱的验毒图,背面新显影出漕帮暗语:"扬州盐商私铸铅粉币,币面铁尺纹用活孩血绘",字迹边缘带着血渍,是她用自己的血写的,为了这个秘密,她早已中了铅粉毒。
谢明砚望着手中的断尺,尺刃上凝着的铅粉血在阳光下显影出天下漕运图,虎娃的断尺、阿柱的断袖、囡囡的银镯,此刻都成了验铅的磁石。他系紧腰间的牛皮工具袋,袋角的小铁尺纹在晨风中摆动,像极了虎娃当年拽着他衣角的小手。"回运河,"他的声音混着漕帮水猫的号子声,"先查扬州盐商的铅粉币,再解百姓体内的铅粉毒。"
老吴的磁石钩指向东南,那里传来婴儿的啼哭——在盐仓暗格救出的新生铁尺胎,后颈还未烙上莲花印,哭声清亮如运河的活水,让他想起囡囡第一次喊他"石伯"时的声音,带着天真和依赖。铅粉雾散处,黑风渡的骨旗残骸上,一丛腐肠草破土而出,花瓣呈铁尺形状,花蕊里凝着的铅粉血,在阳光下渐渐蒸发,露出底下的新芽,仿佛在诉说,即使在最黑暗的地方,也会有光,会有希望。
谢明砚弯腰拾起半块带牙印的铅粉饼,饼面的莲花印碎成齑粉,露出虎娃用断尺刻的"腐正"二字,那是他握在掌心的,永不折断的正义,也是所有铁尺胎在铅粉雾中亮起的,唯一的光。他知道,这场战斗还未结束,谢府的罪孽,铅粉盐的危害,还在蔓延,但他不会停下,因为他是石匠大人,是铁尺胎的守护者,他的断尺,终将一寸寸量过这万里山河,让每一粒掺血的铅粉盐,都暴露在阳光之下,让铁尺胎的冤魂,得以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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