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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三刻·漠北铁尺泉祈雨】
漠北的铁尺泉笼罩在灰黄色的晨雾中,泉边的老柳树上挂满了祈雨幡,幡面用铅粉画着虎娃的画像,被晨露浸得皱巴巴的。谢明砚身着素色锦袍,混在牧民中间,看着他们将鲜奶倒入泉中,乳白色的液体与铅粉混合,在泉面漂起一层油腻的浮沫。
"虎娃小圣子,求求你开眼!"老额吉跪在泉边,将一枚铅粉饼投入水中,"铁尺稻都要旱死了,你救救咱们吧!"虎娃被牧民们拥在中间,身上披着莲花纹锦缎,腕间的平安绳不知何时被换成了铅粉串成的手链。孩子眼神不安,望着谢明砚却不敢说话,睫毛上沾着细小的铅粉颗粒,像撒了把碎银。
伍长挤到谢明砚身边,压低声音:"陛下,昨夜又有五户人家偷了虎娃的头发,说是要和铅粉一起烧成灰,喝了能治百病。"他掀开袖口,露出小臂上的抓痕,"牧民们说虎娃是铅粉凝成的神,连头发都能驱邪。"谢明砚望着泉边新立的石碑,"虎娃神泉"四个大字被刻得歪歪扭扭,旁边还凿着求子、去病的小凹槽,里面堆满了铅粉和碎银。
【卯时初·江南腐正医馆】
江南的腐正医馆飘着浓重的药味,青禾坐在诊桌后,面前摆着三十七个铅粉中毒的病案。老算盘捧着药碾子,碾盘里的贪银粉泛着黑光:"青女史,城西李娘子喝了虎娃血拌铅粉,现在腹如鼓胀,怕是救不回来了。"
"虎娃血?"青禾皱眉,接过病案,见上面写着"取虎娃发七根,拌铅粉三钱,水服"。她摸出父亲的断尺,尺身蹭到案上的铅粉,竟带出一缕黑丝——那是腐肠草的汁液。陈大郎背着担架冲进医馆,担架上躺着个面色青紫的孩童:"青女史,这孩子的娘用虎娃血给她敷脸,铅粉渗进毛孔,现在浑身溃烂!"
窗外传来喧闹声,青禾转动轮椅来到门前,见一群百姓抬着虎娃神像走过,神像手中捧着盛满铅粉的银碗,底座刻着莲花纹。人群中有人大喊:"虎娃圣子显灵!铅粉洗心,贪银护体!"青禾认出那是谢府布庄的朝奉,正想上前理论,却见神像突然倾倒,碗中的铅粉撒在孩童身上,孩子顿时发出凄厉的惨叫。
【辰时正·京都腐正朝堂】
乾清宫的金砖上散落着稻壳,谢明砚盯着御史中丞的弹劾奏章,羊皮纸上"巫蛊乱政"四个朱砂字刺得他眼眶生疼。左都御史张明远跪在阶下,稻穗朝珠散落一地:"陛下,中原十三州皆有虎娃教聚众,宣称铅粉是圣子之血,需以活童血祭泉眼方能免灾。"
"简直荒唐!"谢明砚的铁尺重重拍在御案上,惊飞了梁上的燕子,"传朕令:严禁血祭,违者杖八十,充军漠北!"话音未落,司礼监太监连滚带爬闯入,手中急报染着血手印:"陛下!豫州百姓劫了城隍庙,要拿三个童男童女血祭虎娃圣子!"
虎娃不知何时躲在御案后,怀里抱着个铅粉捏的小人,听见"血祭"二字,猛地扑进谢明砚怀里:"父皇,他们说要把我切成小块,和铅粉一起煮了..."谢明砚紧紧搂住孩子,闻到他发间的沉水香——那是谢府香粉的味道,顿时寒毛直竖。
【巳时二刻·豫州城隍庙血祭】
豫州的城隍庙前挤满了人,三个孩童被绑在香案上,哭喊声撕心裂肺。神棍穿着绣莲花纹的道袍,手持桃木剑指向虎娃神像:"时辰已到,取圣子血,镇铅粉魔!"百姓们手持点燃的铅粉香,烟雾熏得人睁不开眼。
青禾的轮椅被陈大郎护在墙角,轴头"铁骨"二字蹭到香灰,露出底下的贪银护甲。她摸出父亲的断尺,尺身映出神棍腰间的荷包——里面装的正是谢府的沉水香粉。"住手!"她大喊着转动轮椅,"铅粉遇血即毒,你们这是在杀人!"
神棍转身,桃木剑指向青禾:"腐正妖人阻挠神谕!拿下她!"几个壮汉冲上来,陈大郎挥刀阻拦,刀刃劈断香案,露出底下的铅粉坛——坛底刻着谢府的暗记。百姓们惊呼后退,神棍趁机抛出一把铅粉,烟雾中竟浮现出虎娃滴血的幻象。
千钧一发之际,伍长率铁尺卫撞开庙门,狼首刀劈散铅粉:"都给我看清楚!"他扯掉神棍的道袍,露出里面的三瓣莲纹中衣,"此人是谢府的厨子!去年还在卖包子!"神棍跪地求饶,从鞋底摸出谢府的密信,上面写着"借神教乱心,以铅粉覆州"。
【未时初·漠北泉边父子谈】
漠北的铁尺泉边,谢明砚坐在老柳树下,用银针挑去虎娃头发里的铅粉。针尖刚触到发丝,立刻泛起黑色——那是被铅粉侵蚀的痕迹。虎娃缩着脖子,忽然问:"父皇,他们说我是铅粉做的,是不是因为我总在泉边玩?"
谢明砚心头一紧,放下银针,握住孩子的小手:"你是朕的皇子,是吃着漠北的羊肉、喝着铁尺泉的水长大的。铅粉是矿石磨的灰,怎么能造出我的虎娃?"虎娃似懂非懂,低头盯着腕间的平安绳:"那为什么他们要抢我的头发?是不是我和别人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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