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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在徒劳无功的挣扎里渐渐耗光了力气,呜咽著,第一次露出近似哀求的神色。
他能被使用的部分,都已经被挖光了,剩下来一个无价值的干瘪躯壳,就要被丢进疯人院里去。将来谁也找不到他,连痕迹都不会留下,就一声不响地从这世界上消失了。
“别怕,没事,那里的医生会好好照顾你……”
任宁远还在哄著他,坚定得很冷静。曲同秋战栗著,濒死的老马一样,眼里都有了泪。
他突然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将头直起来,往那人凑近的脖颈狠狠咬了下去。
任宁远这次终於松开手,只一刹那,男人已经仓惶地扑向车门逃生。
“任先生!”
车门大开著,任宁远在被风夹进来的雨丝里有些失血的晕眩。
“任先生,我马上送您去医院。”
司机急忙过来帮他止血,关好车门。阻滞一时的交通不知道什麽时候恢复了,后面的车子不耐地按了喇叭,任宁远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那男人终於已经离开封闭的空间,逃到外面去了。不用去看,他也知道车外的一切都已经被人看见了。
任宁远依旧没什麽表情,只在车子发动的轻微声响里闭上眼睛。
要在整齐如方块的高楼大厦之间和衣冠楚楚的体面人群里找到一个湿淋淋的犹如惊恐之鸟的男人,并不是难事,就算他缩得再小也一样。
沾了水和泥的靴子慢慢近了,穿著黑色长外套的男人撑著伞,在那人藏身的阴暗角落边上蹲下:“曲同秋。”
蜷成一团的男人牙齿还在不受克制地嗒嗒作响,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其他。
“是我。”
“……”
“还认得我吗?我是庄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