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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甘情愿牺牲了自己的生活,放弃学业结婚。无论需要面对什麽,他都以为那是他该承担的责任,最艰难的时候也得咬牙熬著,拿出一个父亲和丈夫的样子来。
杨妙厌倦了,摆脱了,他还在一心一意独自撑著这个残缺的家庭。贫困的单身父亲,给女儿买了奶粉自己就只能饿著的时候有不少,连血也偷偷卖过,有许多困苦的日子,可终究觉得是值得的。
因为他觉得自己这辈子没什麽恋爱的经验,也不像是会有艳福的人,但第一次竟然就遇到杨妙这样美丽温柔又贤惠的女人,还为他生了一个格外聪明可爱的女儿。
这些幸运,作为一个离异的中年男人多年来的支撑,每日都安慰著他。
可是连杨妙都骗了他。
这样的欺骗,让他那一贯卑躬屈膝的身体里都像是起了些爆炸。
Narcissism的老牌服务生带著标准笑容接待了一位面生的客人。这位新客显然是个疲乏的工薪阶层,一身过时的平价西装,腋下还夹著鼓鼓的公文包。提手已经坏了,皮也裂了,不用看也知道里面早开了线。
这样十年没换过新包的人,还是该去一般酒吧喝喝啤酒就好。然而这位客人却抖抖索索地向他开口:“你好,我要见任宁远。”
“不好意思,任先生他很忙。”
“那等他忙完,请他来见我,我叫曲同秋。”
看客人虽然勉强维持著礼貌,却已经嘴唇哆嗦,额头上的青筋都浮起来的模样,他不由警觉地判断这人不是来消费,而是来寻仇的。
“任先生恐怕不会有空。您还是……”
“没关系,我等。”
服务生不由怜悯这客人不禁打的身材和老实可欺的样貌,像只急得咬人的兔子的模样让他觉得很可怜。他在找保安还是找店长之间略微犹豫了,最后决定上楼去打扰正和几位VIP客人共处一室的老板。
屋里的气氛显然不适合被打扰,但才对著老板一提那客人的名字,老板竟然立刻就站起身,吩咐了他一句,连外套也不拿就下楼去。
服务生忙尽职地手脚麻利起来,准备了一个空出来的VIP室和酒水,然后胡思乱想著关上门。
“怎麽了,”任宁远在男人身边坐下,端详他神色,“出了什麽事,要你来这里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