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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第2页)

屈方宁立刻用北语流利地回道:“你自己说话也是很不一样的!”

御剑问:“怎么个不一样?”

屈方宁比划了一下,似乎觉得太困难了,干脆就把这个问题逃过去了。立刻又问了许多问题:“日出江花是什么?江上是开花的吗?为什么我从没有见过???水的花儿都开在岸上;其蓝的水里虽然有花,可是小小的,远一些就见不到了。根本就不像火嘛!”

御剑也比划了一下,觉得不管是自己来说明,还是要他想象,都很不容易。就是把这个说明白了,之后的绿如蓝也说不明白。干脆也不回答了,直接撂挑子了:“去了江南你就知道了!”

还是耐着性子,把这个麻烦的南诗教完了。于是屈方宁靠在他身上,轻轻读了一次:“能不忆江南?”

自己在心里默默笑了一声,慢慢地躺了下去,完全枕在他膝盖上,再也不肯起来了。

如此日复一日,每天只念些“故国三千里”、“洛阳亲友如相问”、“不解胡人语,空留楚客心”的句子,不觉白昼渐短,寒夜渐长,帐外从雨变成了霜,继而变成了雪。巫木旗最是个吃不住冷的,早早地在地下烧了一条火龙,又生了一团红彤彤的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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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近江国 作者:孔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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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主帐的厚羊毛毡毯旁。八角的银烛台都点起了牛油蜡烛,那明煌煌、暖烘烘的氛围,任谁一坐下就再也不想动身离去。

但这对屈方宁也不怎么管用。在帐内时,倒是常常就火靠在御剑身上、腿上,后来索性坐到他分开的两腿之间,由他把自己全身抱着,向着火光教他念诗。名震天下的千叶鬼王,只能给他当当靠垫。偶尔打个盹,口水都流到了御剑衣服上,简直十分的不像话。但教习一毕,立刻清醒过来,摇摇晃晃地往门外就走,多大的雪也不怵。巫木旗一看他那个小身板儿,又穿得跟纸一样薄,一力挽留,一定要他去自己的偏帐里宿一夜算了。屈方宁谢道:“我住的地方跟外面一样冷,睡惯了暖热的,回去就睡不着了。”差点没把侍卫长心疼死,忙找了许多旧皮袍、毛坎肩,给他包得严严实实的。

转眼已是十二月隆冬。一日大雪骤歇,寒气反噬,比平日更冷了一倍。巫木旗在二人夜读之时,特别备了一碗热腾腾的奶茶给屈方宁,又给御剑搬来两坛汾酒。御剑大碗舀着,送到火边去温。那酒都是三四十年的陈酿,被火一烘,满室都是酒香。屈方宁抱着自己的奶茶罐子,见他喝得酣畅,也不禁盯着他滚动的喉头,吞了口馋涎。御剑故意拿酒逗他道:“来一口?”屈方宁立刻连点了几下头,书也不要读了,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那碗酒。御剑举着碗边,诱惑地碰了一下他的嘴唇,还没等他喝到,立刻伸得远远地,笑道:“叫声好听的!”

屈方宁为了这口酒,立刻丢掉了并肩而行的尊严,非常甜美地叫了一声:“将军!”

结果却遭到了冰冷的拒绝:“这都听腻了!不好听,换一个!”

屈方宁咬着手指想了半天,给他换了一个新鲜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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