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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颤抖,情感复杂到连他自已也难以名状,
安祈微微抬起头,目光虽然显得有些涣散但依旧像黑夜星光般澄澈。
他将顾愿的尸体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架在自已身上,一步一步的向着龙椅走去。
安祈瘦弱,长期以来的精神和肉体上的折磨早就让他的身子亏空的厉害。
偏偏顾愿生的人高马大,重量全压在自已身上,让他几乎每走一步就要重重的喘着粗气,哪怕顾愿是病入膏肓比先前轻了不少。
龙椅造型十分华丽,刻在上面的龙纹栩栩如生,就连背后也镶嵌着五彩绚烂的宝石。
所有人都想要这个位子,可在安祈自已看来这样的椅子不如自已府邸花园边随意摆放的用黄花梨木制小榻。
他将顾愿毫不客气丢在椅子上,掐腰喘着气,额头上还冒出点点虚汗,不留情面的吐槽着,就好像面前的人还能听见一般
“您真是死了也不让我安生,臣最后能为你做的就这些了”
提到过往种种,安祈原地踱步,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解气,幽幽得看了顾愿一眼,半晌一巴掌毫不犹豫的对着那张灰白的脸打了上去。
若是往常,安祈肯定没有这个胆子,顾愿也不会给他机会,多半当场就要给人摁在怀里好一顿教训。
可现在,他只不过是一具凉透了的尸体,生前还能被人欺负,死后,他难道还要接着受气?
顾愿的尸体顺着力,头直接歪磕在扶手上,要不是血液凝固了,高低又要出血。
安祈重重的从鼻尖哼了一声,死死咬着唇,用眼神狠狠剜了顾愿一眼。同往日温柔的翩翩公子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他毫不客气的对着顾愿的尸体冷讥热嘲,似是要将往日受过的种种委屈一并发泄出来
“陛下您真是可笑,以前总嘲讽臣的一片痴心,可您呢?用自已的命布局,摄政王他稀罕吗?”
安祈上前两步,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揪住顾愿的衣领,将人扶正,声音几乎是从牙齿里挤出一般,
带着无边怒意:“他稀罕吗!值得吗!陛下,臣不懂,不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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