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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湿的霉味混着血腥气在鼻腔里翻涌,岑雾蹲在属兔女孩的尸体旁,指尖刚触到那串神秘符号的边缘,太阳穴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手电筒的光晕在眼前扭曲成漩涡,她踉跄着扶住墙壁,金属相框硌得掌心生疼——正是那幅被红漆涂抹的生肖兔画像。
“你脸色很差。”江野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岑雾想要回应,却发现自己正坠入一片黑暗。记忆如同破碎的镜面,在意识深处炸开。
她看见十二岁的自己蜷缩在走廊尽头,怀里紧攥着半本被撕毁的日记。月光从雕花窗棂漏进来,将生肖蛇的画像切割成诡异的光斑。身后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还有女人压抑的啜泣。“别相信任何人……”年幼的自己在日记本上慌乱写下,钢笔尖刺破纸张,在“信”字上洇开一大片墨渍。
画面突然切换。暴雨倾盆的夜晚,母亲举着油灯站在温泉池边。池底的装置泛着幽蓝的光,水面上浮着某种半透明的组织,随着波纹起伏。“这是能改变命运的实验……”母亲的声音被雷声劈碎,下一秒,池底突然炸开刺目的白光。
“岑雾!”江野的摇晃让岑雾猛地回神。她发现自己瘫坐在地上,额头布满冷汗,右手死死抓着江野的手腕。周围围了一圈人,老板娘站在人群最外围,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手里转动着一枚银色铃铛。
“我……我没事。”岑雾挣扎着起身,却发现自己的牛仔裤膝盖处沾着暗红的污渍——那是属兔女孩的血迹,可她分明记得自己刚刚并未跪坐在尸体旁。江野扶着她的手臂微微收紧,低声问:“你看到了什么?”
记忆碎片还在脑海中横冲直撞。岑雾想起日记本扉页印着的烫金图案,和老板娘转动的铃铛一模一样;想起母亲最后一通电话里的背景音,正是旅馆走廊里那座老式座钟的报时声。她深吸一口气,从背包里摸出住宿守则,指着背面那些模糊的小字:“真相……在……地下……我好像来过这里。”
江野瞳孔骤缩。他迅速翻开《十二生辰禁忌》,泛黄的纸页间夹着一张剪报。黑白照片里,年轻的老板娘站在温泉旅馆前,身旁穿着白大褂的女人眉眼与岑雾极为相似——正是她失踪的母亲。“三年前,这里发生过一起集体失踪案。”江野压低声音,“所有失踪者都参与过温泉成分的研究。”
人群突然骚动起来。那个神色紧张的年轻女孩突然尖叫着指向天花板:“看!有东西在动!”所有人的目光顺着她颤抖的手指望去,只见横梁上垂下数十条黑色丝线,末端系着小小的生肖木雕,在穿堂风中轻轻摇晃,宛如某种诡异的招魂仪式。
岑雾的太阳穴又开始突突跳动。她想起记忆里母亲实验室的天花板,也挂着类似的装置。当丝线摆动的频率逐渐统一,她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那些木雕摆动的轨迹,和母亲最后一通电话背景音里座钟的摆锤弧度,完全重合。
“大家回房!”老板娘突然厉声喝道。她的高跟鞋踩在血泊里,发出黏腻的声响。岑雾注意到她脚踝处缠着绷带,渗出的血迹在雪白的布料上晕开,形状竟与走廊里消失的血色脚印如出一辙。
就在众人准备散去时,岑雾突然冲向老板娘。她伸手抓住对方的手腕,铃铛坠地发出清脆的声响。“你认识我母亲!三年前的失踪案……”话未说完,老板娘反手就是一巴掌。岑雾被打得偏过头,却在瞬间瞥见老板娘脖颈处的胎记——和记忆里举着油灯的女人一模一样。
“疯子!”老板娘甩开她的手,捡起铃铛迅速后退。岑雾踉跄着想要追上去,后脑勺却撞上了桌角。剧烈的疼痛让她眼前炸开金星,恍惚间,她听见江野焦急的呼喊,也听见老板娘咬牙切齿的低语:“绝对不能让她想起完整的记忆……”
当岑雾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房间的床上。床头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姜茶,蒸腾的雾气中,她看见杯底沉着一枚生锈的钥匙。窗外的暴风雪不知何时停了,月光照亮了墙上的生肖蛇画像——画框内侧,用暗红的颜料写着一行小字:“当十二铃铛齐鸣,所有秘密都将沉入池底。”
走廊里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金属摩擦的声响。岑雾握紧那枚钥匙,刚准备起身查看,门缝里却塞进来一张纸条。展开的瞬间,她的血液几乎凝固——上面画着一个扭曲的符号,和母亲日记本上最后的字迹,还有命案现场出现的神秘图腾,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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