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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劭是个正常的男人。反正她也睡着了,难免便又多看了一眼。他这才仿佛忽然又留意到,她的唇角仿佛天生生的微微上翘,便像此刻,或许因了手腕痛楚,睡梦里她眉心分明是微微蹙着的,却因这抿着的微微上翘的两点唇角,睡容也凭空的增了几分娇憨之态。
魏劭注视了片刻,忽然有些不想叫醒她了。收回目光,转身走时,床上的小乔却仿佛感觉到什么似的,眼皮子微微动了动,慢慢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看到床前有个人影微晃,大吃一惊,低低呼了一声,人就一下惊坐了起来。
“是我!”
魏劭停了下来,转身立刻道。
这几天的经历,实在有些不堪回首,又自睡梦里猝醒的,难免杯弓蛇影了些。这会儿小乔也已经看清楚了来人,慢慢地吁了一口气。
她猜测他应该有事才来的。而且十有八九,应该是和自己被掳的经过有关。便没再说什么,坐那里微微仰脸。望着他。等着他开口。
过了一会儿,没等到他说话。见他目光往下,循着低头瞥了一眼。把自己的手慢慢缩进了被角,给遮住了。
魏劭便挪开了视线,也微微侧过脸,并不看她,用平平的语调说道:“我过来,是想和你说一声,好生养伤。渔阳暂时不用去了,等过些时候我也要回,到时顺道再带你一起回。”
小乔有些意外。但也没说别的。只看着他,轻轻嗯了声。
魏劭瞥了她一眼,转身出去了。小乔听到门外传来他吩咐仆妇好生伺候自己的说话声,接着,步声渐渐消失了。
小乔慢慢地重新躺了下去。
心里隐隐,总觉得仿佛有些什么不对。
关于自己被劫持的经过,他没问,是否表示并不知道刘琰才是那个最初劫走了自己的人?
如果他一直不提,自己是否也能装作没那么一回事,就这么混过去了?
……
次日开始,魏劭在城中发布公文,安抚百姓,接管衙门,一连几天忙碌,没再露面了。小乔也没有出门半步路,就一直在房里吃喝睡觉养伤。四五天后,那两个服侍她的仆妇来请她出门上马车,小乔才知道是要回信都了。
魏劭将石邑交托给公孙羊,魏梁和那些受伤将士继续留下养伤,留大半人马驻防,自己领余下部曲,顺便带小乔回去。
小乔依旧坐在一辆内里装饰十分舒适的马车里。那天早上,出石邑城的时候,她从车窗里看出去,见街道上冷冷清清,道路两旁的民户大多门窗紧闭,但她确信,这些门窗之后,应该是有无数双怀着恐惧或抗拒眼神的眼睛在透过缝隙正偷窥着从道上经过的这座城池的新主人。偶看到有人,也只是远远地站在巷口和街尾,等他们这一众人马完全走过了去,人才渐渐地从不知道哪里的角落里冒了出来,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望着背影低声地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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