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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就转到墙边,墙上挂了张好大的皮质地图,地图已经陈旧,显然很有些年头了,上头的山脉河流线条都是粗笔手绘,笔画遒劲,苍茫雄浑之感扑面而来。
“一块是‘西域诸邦’,放到今天来讲就是新疆一带,这也不奇怪,新疆遍地都是宝,比如和田玉啊,大红枣啊,哈密瓜啊,葡萄干啊,羊肉串啊……”
炎老头咳嗽了两声,木代忍住笑配合她:“嗯,我也爱吃羊肉串。”
“另一块呢,书上讲是‘云南金齿卫与丽江’,金齿卫指的是澜沧江到保山一带,总之就是云南。所以我和爷爷住昆明,到云南哪儿都方便,新疆嘛,住不习惯。”
木代想了想,她对宝石所知不多,但有些常识还是懂的:“宝石……应该也是矿床里开采出来的吧,你说的那种是矿井吧,这种矿井也是土盖着的啊。”
炎红砂脸上的表情好像在说: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问。
“采宝这一行,都是家族世代传檄,人数少,运气好的话,采到一个井可以活一辈子,犯得着去开矿吗?我们采的,就是我说的那种井,‘上透碧空’的井!”
木代的性子,速来吃软不吃硬,炎红砂一凶,她跟着也不客气:“那种井都是敞口的,除非在无人区,有人的话,老早被路人拾掇走了。”
炎红砂“哈哈哈”大笑三声,一声一停顿,笑了三次才把“哈”字笑完:“我就知道你什么都不懂,珍珠还要蚌藏着呢,玉还长在璞里呢,你以为宝石在井底下,金光闪闪闪瞎你的眼吗?你捡上来的都是石头啊,得交给琢工挫开,才能知道里头是什么宝贝。”
木代不吭声了,她确实不懂,真以为是进了四十大盗的宝藏,一下井就是满眼珠环翠绕。
原来打眼一看,井底都是普普通通的石头。
炎红砂再次纠正她的错误臆测:“普通人冒冒然下去,必死无疑的。书上记载着呢,‘宝气如雾,氤氲井中,人久食其气多致死’。”
还有毒气?木代登时就觉得两万块钱也不是很多,立马声明:“我不下井的。”
炎红砂“哼”了一声:“你以为想下井就下井吗?下井也要靠练的。”
炎老头像是知道木代在想什么:“这宝气,其实也不是毒气,但是自古以来,好东西都有凶煞之物守着,就好像传说里珍珠有蛟龙看守,出宝的井里也有致命的宝气。所以下井的时候,井上一定要有人,采宝人身上带口袋和铃铛,一到井下,赶紧抓取宝石装袋,当觉得宝气逼人快要受不了的时候,马上摇铃,上头的人听到铃声,就会马上把人拉上来。”
木代盯了一眼炎红砂腰间的铃铛。
总算知道这么大的铃铛是干什么用的了。
她消化了一下自己听到的,所以,这爷孙俩平时做的,就是去荒僻的地方找这样的矿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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