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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亲这人太吝啬了,每个月给我的月银还没有打杂的人多。”陆辞翻了个白眼,扶着那人向楼上走去。陆伯现在在府中估计还不知道自己没良心的儿子正在抱怨他吝啬。
凌潺望着木梯处的背影,提醒道:“别忘了给你这弟弟洗把脸,换身衣服。做戏也得做全套了。”府里人都说陆辞最怕的人是陆伯,可凌潺却看出来了,陆景行才是那个令陆辞又敬又怕的人,就如对待兄长一般。有时陆景行一个眼神就可让喋喋不休的陆辞闭嘴,但陆景行对陆辞更多的却是兄长般的宽容关照。
有床可睡,的确比露宿荒郊野外要舒服许多。一夜在睡梦中便过去了,当东方天空露出鱼肚白时,凌潺他们已整装待发。陆辞倒是真的接受了凌潺的建议,不仅将死士那一脸的血迹给洗去了,而且还将自己的衣服给那人换上了。客栈已有不少人来往走动,陆辞扶着那个昏睡的人再没有任何异样,这避免了不少好奇的视线。
如今是三匹马四个人,顺理成章变成了凌潺与陆景行共乘一骥。
“你确定他不会从马上摔下去?”凌潺瞅着两腿跨过马身,身子脑袋如烂泥般瘫软在马背上的人,有些狐疑这样是否稳固。
陆辞指了指马镫,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没事,有马镫固定着,只要这马不飞奔,他摔不了。”陆辞将那人安置妥当后,自己也上了马,捏着两根缰绳蹭了蹭马肚,马蹄声开始清脆的回荡在人流稀少的街上。
“怎么了?”陆景行两臂绕过凌潺的身子挽着缰绳,似乎是感觉到了怀里的人儿那微微的不自在,于是在她耳边问道。
丝丝微热的气息拂过凌潺耳际,痒嗖嗖的萦漾出凌潺脸颊一片薄薄的粉晕。凌潺表面故作镇定,心里却如住进了一只兔子,她故作镇定的说道:“没事,你好好骑马,这街上人来人往的,别伤到人。”马走得并不算快,一来这是在街上,担心马速过快冲撞了人。二来因为那个死士在后半夜醒来后又被陆辞灌了迷魂散,一直昏睡在那,骑得过快会跌下来。随着他们离客栈越来越远,街上的行人逐渐多了起来,虽然凌潺与陆景行做过比这更亲密的动作,但那也是在人后。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陆景行搂着她,她难免会不适宜。
陆景行见凌潺不自觉的微微颤了颤脑袋,嘴角噙的笑意更深了一分,戏谑道:“不曾想,小潺还有害羞的时候。”
凌潺扭头瞪了陆景行一眼,心虚的反驳道:“哪有?我行得正,坐得直。”凌潺如今都开始思考以前那个成熟稳重、对事物淡漠且波澜不惊的凌潺哪去了,二十六岁的人了,竟变得与十多岁的少女一般娇羞起来。
“对,小潺行得正……”陆景行的话还未说完,一个苍老的怨喊声却清晰的传入了两人的耳里,使得两人不约而同的侧目看了过去。
“我的货摊,这是谁没心没肺的,与我这个老太婆过不去,造孽呀……”一个六十多岁的褐衣老妪,顶着一头银白发丝正瘫坐在一堆杂乱不堪的残木板之间,痛心疾首的念叨着自己的货摊。围观的人不少,有的心善的便出来宽慰劝解两句,而有的纯属看热闹,看完摇摇头便大摇大摆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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