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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意裹着毯子,坐在酒店套间最里面的沙发上,他刚洗过澡,也吃过药,整个人看起来蔫蔫的。套间的门没关严,外面医生的对话和治疗过程清清楚楚钻进任意耳朵。
他们脱险后,任意提出过自己先回家,何迟不同意,并且表现出和傅言归一样的强势和不容置疑。
“在搞不清谁袭击你们之前,在我不能确定你安全之前,你哪里也不能去。我让成坤过来,你需要什么,让他给你带过来,衣服、药,还有枪。”
任意只好暂时留在傅言归的酒店房间里。
得益于3Salpha的优异体能和耐药性,在注射完解毒剂半个小时后,傅言归便恢复神智。他和任意隔着一道卧室门,正接受医生治疗。
手臂上的刀伤是皮肉伤,消毒包扎就行,不用缝针。脚上的伤比较麻烦,那些细小的毛刺扎进肉里,要一根根挑出来。医生是从军部跟来的专职医生,他一边做局部麻醉,一边说话分散傅言归注意力。
“下手太狠了,那里没别的东西吗?用刀也比用木板强啊,这么多毛刺,得挑多久。”
那医生年龄大了,跟着傅言归很多年,絮絮叨叨的,傅言归也不驳他,就笑笑,说“辛苦了”。
他刚从发情热过来,又失血过多,平常精强力壮的人现在看着有些疲乏,难得流露出病态的脆弱。医生看了他几眼,也就不说了。
因为扎伤之后傅言归还曾多次活动,导致创口深且大,需要扩创之后才能充分暴露,把失活组织和异物清除,所以做了整整两个小时才结束。
等缝合完伤口,累极的傅言归已经睡着了。他躺靠在沙发背上,眉心微蹙着,睡得很熟。房间里没有其他人,很安静,带血迹的衣物也都清理了,墙上时钟滴滴答答转着圈,沉睡仿佛没有尽头。
任意靠在墙上,轻轻将卧室门打开一些,视线落在傅言归缠着厚绷带的右脚上,然后上移,又落到包扎过的手臂上。
视线再上移,对上一双深沉复杂的瞳仁。
任意偷看被抓个正着,只好故作镇定地打开门走出来。
“醒了?”任意问,“还难受吗?”
“没事。”傅言归答。他微微坐直了些,似乎想解释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半晌之后才说,“诱导剂量太大,我没控制好,吓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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