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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很有默契地往电梯口走,傅言归在前面,走得很快,仿佛急于摆脱方才那一幕,任意紧跟着,也不遑多让。
奶奶住在后面的副楼,为了保证安静,傅言归留了很少的佣人,将其中一层改成护理中心,配备了全套的医疗设备和医护。别的不说,奶奶自从来了这里之后,因为得到精细的照料,身体比原先好了很多。原先吃的那种治疗信息素的药已经停了,齐颜说有副作用,长期用对心脏不好,便给奶奶调了药。
这些事齐颜在第四区时就和任意说过。任意只能自嘲一句造化弄人,当初就是为了这些药,把傅言归的路线泄露,如今,这些药却没用了。
“如果当初没这些药,奶奶撑不过五年,也不会等到今天用上新药的机会。”
傅言归知道任意在想什么,又说:“我们如果一直沉浸在过去的悔恨和疑惑中,就无法往前走,也会辜负当下。”
辜负这来之不易的生活和平静。
任意听进去了,用力点点头,说“不想了”,都过去了。
安静的房间里,隐隐传来啜泣声,是任意在哭。
傅言归靠在门外听了一会儿,心里不好受。他知道祖孙俩肯定有很多话要谈,送任意进奶奶房间后就离开了。
他心里压着一块东西,坚硬晦涩。听到任意哭,自己也仿佛在被割肉。他在门外没站多久,便去了外面的小花园,那是任意以前的活动区域,他靠在一棵树上,点了一支烟来抽。
另一边,任意不敢哭了,哭久了怕奶奶跟着难受。两人最近经常视频,对彼此近况都很了解,叙旧的话说不太多,只说眼下的生活和未来打算。
奶奶很忧心,问了很多任意的打算,知道任意在第四区还有很多事要做,也不好说什么。自己一点忙帮不上,这些年净拖累孩子,心里难免难过。
“小意,你忙完了,我们早点离开好不好?”
“好啊,奶奶。”任意轻轻环住奶奶,将脸搁在奶奶肩上,像小时候那样,用头顶去蹭奶奶脖子。
“我会尽快处理完第四区的事,然后带您去个环境好的地方,去海边怎么样?”任意畅想着,“或者找个古镇住。乡下也很好,空气很棒,每晚都能看见很亮的星星。我要和奶奶住在一起,奶奶每晚都要给我讲故事。”
任意似乎又变回那个小孩子,每天最大的心愿就是奶奶睡前讲一个好听的故事。
奶奶终于被逗乐了:“去那种地方买房子,要花很多钱的。”说着她想到什么,将任意往外推了推,站起来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布包,塞进任意手里。
细密的针脚,绣着漂亮的一簇簇桂花,一看就是奶奶亲手缝的布包。任意打开,竟然是一叠厚厚的现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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