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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桂花香立刻掩盖了玫瑰香,任意微微侧过头,将脖子后面那块位置露出来。傅言归忍不住往前一步,克制着去看。
原本圆圆的那块凸起几乎看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凹陷状的伤疤。任意下手够狠,几乎是带着不顾一切的力道,将那块腺体表层抠烂了。傅言归毫无怀疑,如果他指甲再长一点,或者有趁手的工具,他能将整个腺体剜下来。
“……还疼吗?”傅言归听见自己咬着牙问。
任意轻轻摇头,语气平淡:“这边有个医生挺权威的,做了一个小的修补手术,用了药,已经稳定了。”
“让齐颜过来看看吧。”傅言归又说。
“不用,”任意很快地拒绝,“没伤到神经,不碍事,好好养着,以后恢复的几率很大。”
他原本以为抠烂腺体不死也得残,没想到自己不得法,没伤到要紧位置,这也算十分幸运了。如果腺体彻底毁了,精力和身体也会垮掉,他想要杀华舒光,怕是更难。
傅言归盯在他脖子上的视线久了点,任意有些不自在,抬手又将抑制贴贴上。他抬手时袖子扯起来,原本一直藏在袖中的左腕有点不自然的扭曲。
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但傅言归立刻握住他手臂,这次没再让他躲,急声问:“手腕怎么了?”
任意看着傅言归,嘴唇动了动。他看起来不想说,但如果不说,傅言归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于是抿了抿唇,说了让傅言归会痛苦的答案。
“基因手铐,没有陆未??的指纹打不开。”
傅言归立刻想起来,那天他冲进房间,所有关注点都放在任意腺体上了,却忽略了拷在任意腕上的手铐是怎么打开的。现在想来,应该是任意扭断手骨,硬生生把手拿出来的。
“右手已经好了,能用力,不妨碍用枪。”任意声音平稳,像在说别人的事,“左手有些严重,还得恢复一段时间。”
傅言归脸上的痛苦已经无法克制,胸前内传出很重的呼吸声。他眼底布满红血丝,直挺挺站着,全身上下紧绷着,像一道要被洪水随时冲垮的堤坝,不再坚固。
半晌,也只能吐出几个字:“……这么绝望吗?”
绝望到把手扭断,绝望到用全力抠掉腺体,绝望到无所谓将来身体会遭到怎样的反噬。
任意说出的答案真实而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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