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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师弟也傻住了,纳闷不已:“我记得明明就在这附近的……可能是有一阵子没来,记不太清了,再往前走看看。”
人声逐渐远去,溪兰烬紧绷的神经一松,抬起小臂挡住委屈发红的眼睛,又羞又气,想骂谢拾檀两句,出口的声音却软绵绵的:“谢拾檀你……发什么疯!”
谢拾檀拉开他的手,看他眼圈都红了,俯身亲了亲他红通通的眼角,道歉道得很诚恳:“对不起。”
溪兰烬刚有些心软,倏然就被谢拾檀抱了起来,一瞬间的变化让他浑身又一抖,仓皇地搂住谢拾檀的脖子,长腿盘紧了谢拾檀的腰,声音都在发抖:“谢拾檀……”
谢拾檀眼底的笑意里有一分难得一见的恶劣,抱着一步步朝着水潭走去,说的话听起来很诚恳:“幕天席地会害羞的话,去水里怎么样?”
溪兰烬终于没忍住锤了他一下:“不怎么样!我的鱼糊了!”
谢拾檀边低头亲他,边含糊不清地承诺:“等会儿给你重新烤。”
再从水底钻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
这辈子从未下过厨,也几乎没吃过寻常食物,光风霁月、高洁出尘的谢仙尊手里提着两条鱼,半跪在岸边熄灭的烤架旁,拿掉白日里被烤成碳尸骨无存的两条鱼,开始严肃地思考怎么把手里的两条烤了。
溪兰烬倚在旁边的树上,似笑非笑:“努力点啊谢仙尊,答应我的鱼可得烤好点。”
边说着,边扶正额带,又把被谢拾檀扯散的头发重新编好挽好,缀好赤珠。
谢拾檀沉着冷静地“嗯”了声,余光见溪兰烬很宝贝地弄着那两枚赤珠,目光多停留了会儿。
溪兰烬察觉到他的视线,轻哼了声,开口时的嗓音有些发哑:“这是我出生时,我爹娘送我的东西。”
左边的那枚是母亲送的,右边的那枚是父亲送的,有温养身体的效果,溪兰烬从小到大一直戴着,于他而言,两枚赤珠是护身符一般的存在。
这也是他唯一还留存的,有关于父母的东西。
五百年前,溪兰烬预感到自己会有去无回,便把这对赤珠摘下来,放到了他亲手捏好的人偶身上他舍不得让它们随着自己覆灭。
好在他回来了,这对护身符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