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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说、好说。”朱掌柜胖脸虚白,“两位楼上请。”
待他二人入梯,朱掌柜还卡在下边冷汗不停。伙计想拽他,他却自己一个屁墩坐在地上,他掏了帕子哆哆嗦嗦地擦汗,对伙计挥手。
“去!快去!”朱掌柜说,“叫他们都藏妥,我忧心这两人来者不善。”
苍霁上楼时贴在净霖后边,他不经意般地问:“你吓唬他做什么。”
净霖拾阶而上:“嗯?”
“我还想再问一问。”苍霁长腿一跨两个阶。
“他心中有鬼。”净霖说,“自会害怕。”
“有鬼不稀奇。”苍霁说,“稀奇的是此地各个都有鬼。我方才见此城街市严谨,与人城一般无二,便觉奇怪。”
人讲究三六九等,街市屋舍分划井然,非特殊不可僭越。但妖怪哪有这般多的规矩,明月楼挨着茅草屋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管他什么高低贵贱。因为太拘于礼数,反倒让苍霁生出些怪异之感。
“城是人城。”净霖合门,“住的却是妖怪。”
那这一城人去了何处?
苍霁移开脚下,说:“埋了?”
净霖略思索:“不论是埋了还是吃了,一城亡魂休说黄泉,靠北的分界司也该有所察觉。即便分界司不曾顾及,此地的掌职之神也该文书上报。食人之妖按律当诛,一经九天境觉察,这一城妖怪一个也活不了。”
“难怪。”苍霁松懈地靠进椅中,后仰起来,“你我一进城便被盯紧,他们不是想吃,而是想杀人灭口。”
“顾深不会莫名到此。”净霖说,“其中定有缘故。”
“比起顾深。”苍霁撩开衣袖,盯着方才朱掌柜摸过的地方,“他竟敢在我身上烙印。”
净霖两指滑过,苍霁鳞片隐现。净霖突然偏过头,指腹贴着苍霁的鳞片摸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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