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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圈瞬间红了,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中滚下,珍珠般剔透美丽,像一只无辜美丽的小鹿,最容易激发aloha保护欲的楚楚姿态却令我憎恶到作呕。
始终胜券在握的从容神情彻底崩裂,他的眉眼间涌出难言的焦躁和阴戾,直勾勾盯着我,神经质地委屈重复着。
“………老公、老公要和我结婚,要和我结婚,老公……”
似在与脑海中分裂的残损精神作挣扎,他快速来回踱着步,想靠近我,又想躲到角落里,最后僵持在原地。
他痛苦地用力咬着下唇,咬出血了也浑然不觉,最后抱住头跪在地上,爆发出凄惨尖利的哭声。
我警惕地慢慢往后退,想趁他精神不稳定的时候赶快逃跑。
一步一步悄悄退到了门口,邱月棠还蹲在地上用力捶打着头,嘟嘟囔囔着什么,没有留意到我。
紧张的心跳快要跃出胸膛,我屏息凝神,恨不得变成透明人,彻底恢复过来的身体充满了活力,我有自信能在他追过来之前跑远。
终于能离开他了。
慢慢按下门把手,门缝一开,我猛地转身就往外跑,刚跑两步,一头撞上坚硬阔实的胸膛。
我疼地闷哼一声,鼻尖一酸,眼里倏地流出眼泪。
肩上一重,对方按着我的肩膀轻轻一推,我眼前都是泪雾,什么都看不清,不自觉被他逼近的高大身形堵得连连后退。
咔哒一声,我被他赶回了房间。
为了维持平衡,我还无意识地低头,靠着他胸膛,低沉磁性的成熟声音响在我上方,严厉呵斥。
“阿棠。”
很快,邱月棠的哭声渐渐小了,他如蜕孩童,茫然而无助地叫这个男人。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