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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阮看向蒋老夫人,蒋老夫人已经闭上眼睛,似乎不想看这一场蹩脚的闹剧。夏研道:“道长,那如今可怎么办呢?”
虚空道长看向蒋阮:“若是从前,放到庄子上就好了。可你们将她接回来,如今这戾气一日长过一日,最好是找一处家庙,令她在庙里先呆上几年,稍稍平息一些,或许可能化解。”
跟在蒋阮身后的连翘心中一凛,好毒的心思,在庙里当姑子当上几年,怕是京中人早已忘了还有蒋阮这么个人。而一旦过了年纪,蒋阮的年纪越来越大,就更不好找一门亲事了。错了,夏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坐实了蒋阮天煞孤星的命格,京中哪个好人家还敢要她,怕是躲还还不及!
一片寂静中,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道长慎言。”
自厅外缓缓走来一黄袍僧人,胡须已然全白了,手里拿着一根禅杖,与虚空道长相比,这老和尚生的慈眉善目,行动间又自有一股圣洁的气质不容亵渎,真如佛祖座下的大弟子一般。
见到这和尚的同时,连翘长长舒了口气。厅中有人认出了那和尚,惊叫起来:“这不是慧觉大师么,怎么会在此?”
慧觉大师的名气可比虚空道长大得多,京中但凡富贵人家,都知道去年末的时候京中出了个得道高僧,佛法高明。
夏研一看到慧觉心中便知不好,但蒋阮仍是一脸微笑的站在厅中,心中狐疑,蒋阮怎么会和这和尚攀上关系?不过想到今日的事情,万万不能教慧觉坏了事,便笑道:“大师怎么会来府上,也是为了驱邪而来的?”
慧觉双手合十,微微低头道了一声:“阿弥陀佛。”转头又向蒋阮:“姑娘。”
“大姐姐,你平日里足不出户,何时认识的这位大师?”蒋素素天真问道,话里却是诛心之言,便是说蒋阮若是深闺淑女,即使是个出家人也不是能随意见到的。
蒋阮轻轻叹息一声,看向不知何时已经睁开双眼的蒋老夫人:“这便是我送祖母的礼物啊。”
蒋权沉声道:“怎么回事?”相比较虚空道长,他自然明白慧觉大师更值得信任,不过与蒋阮有了关联,就不免也要怀疑三分。
“前些日子我与林太史家小姐林自香出门,想为祖母挑些礼物,可是挑来挑去都不满意,祖母如今吃穿不愁,就是些再贵重的厚礼也未必瞧得上眼。我想着,世上之事,最重要的莫过于平安康健,福泽绵长了,听说京中有位慧觉大师是佛祖座下弟子,恰好林太史府上与大师又有些交情,蒋阮便托林自香求了一个人情,想请大师来为外祖母祈福。”
京中但凡富贵人家有信佛的,大多都被慧觉邀请进府里讲过佛经,林自香的母亲向来信佛。这个理由确实充分,断然不会有人怀疑。
她说的诚恳,仿佛若是不相信的话便是辜负了她的一片赤诚般。蒋阮轻轻道:“如果我早知道母亲已经请了道长来为蒋府祈福的话,绝不会这样擅作主张。”她对慧觉轻轻行了个礼:“承蒙大师青眼,愿意前来一趟为祖母祈福,蒋阮感激不尽,只是如今已经有了道长,这般瞧着便是多余的了。”她微微一笑:“不过道长眼下忙着驱魔,没心思替祖母祈福,烦请大师现在就为祖母祈福吧。来自佛祖的福光,定能福泽绵长。”
众人听她这么一说,都有些略略一惊。心思深些的,就想这蒋家嫡长女莫不是被吓傻了,到现在还有心思提祈福的事情。心思浅些的看蒋阮就满是赞誉了,难为她到了这个时候还不顾自己被诅咒的天煞孤星命格,惦记着为自家祖母祈福,孝心可嘉,反观夏研几人,包括蒋权这个做儿子的,只顾着问那命格之说,丝毫不顾及老夫人此刻是个什么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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