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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听他的吧,”季怀斯弯了弯唇角,“第一次来,这样叫肯定会有些不太习惯。”
张管家改了口,接过季怀斯刚才脱下的外套,季怀斯松开衬衫最上面的纽扣,问道:“父亲在家吗?”
“先生一早就呆在书房,夫人刚刚离开,约了和太太们喝下午茶。”
“我知道了。”
季怀斯回过头,冲站在门口的简迟微微一笑,褪去刚才同管家说话时那份疏离的礼貌,更多了些亲近与温和,“走吧,带你去里面看看,衣服应该都送到了,你要是觉得累可以等会再陪我选。张叔,过一会让厨房准备些茶点送上来,麻烦了。”
张叔应了一声,挂好衣服走进了厨房。
这是简迟第一次走进这么大的房子,从前他和简成超住的居民楼对于他们来说算不上小,两室一厅,绰绰有余,但换成眼前的房子估计只能够买得起一块边角。简迟虽然知道有些富人对房子的要求不仅仅在居住上,更多的是美观与欣赏性,即使这样,他也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视觉上的震撼。
电梯来到三楼,季怀斯带简迟走进卧室的衣帽间,三面与天花板齐高的透明衣柜,旁边的移动衣架上挂满了整整四排不同款式的正装。简迟已经被迷宫一样的布局走得绕晕,看到眼前的画面都没有刚开始那样惊诧,感叹了一句:“这么多衣服真的能穿的完吗?”
“当然穿不完,”季怀斯谈起这些有些淡淡的无奈,走过去挑选起衣架上挂着的西装,“母亲以前合作过的一些品牌直到现在也会定期给她送衣服,我说过很多次不用准备我的那份,但是每次回来,衣柜里都会多出几件我没见过的衣服,一直放到现在。其实我平时真正穿的上的衣服只占了半个衣柜,其他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这番话要是换成别人来说也许会有种无形中的炫耀,季怀斯不会。
他的无奈与情绪流露得真切而又自然,简迟可以感受到他对这些物品平淡的态度。有时候他会不解,像邵航,沈抒庭这样的人似乎才符合常人眼里位高权重的形象古怪的脾气,高高在上的姿态与狠戾的手段。比起他们,季怀斯更像是学校里的一个‘异类’,他与旁人有着显著的区别,却仍然被所有人尊重赞扬。他或许是被称之为‘精英摇篮’的圣斯顿打造出的成功代表,但很多人都忘记,礼貌,谦逊,彬彬有礼,这些原本就是精英教育下最基本的底线,而不是所谓的稀有品质。
在圣斯顿大部分学生的衬托之下,这样的品格也变得难能可贵起来。
“这套怎么样?”
季怀斯的声音将简迟拉回现实,他拿出一套白色西装,没有什么繁复的花样,看上去很普通。简迟想起季怀斯当时在维利格尔音乐大厅演奏时的场景,也穿了一套白色燕尾服,“你好像很喜欢白色,不试试其他的颜色吗?”
“是吗?”季怀斯有些纠结地蹙了一下眉,抵着下巴打量着那套白色西装,半晌失笑,放了回去,“好像是这样,我自己都没有注意到,每次我都习惯性先拿浅色的衣服,深色很少会尝试。”
简迟想起自己这次过来的任务,以并不专业的眼光扫了一圈琳琅满目的礼服,眼睛都看得有些花,才谨慎地指向中间那一套,“你要试一下这件吗?”
深灰色的西装三件套,内里是黑色衬衫,季怀斯取了出来,冲简迟笑了笑,比平常多了些俏皮的味道,“那就看一下你的眼光。”
季怀斯进去换衣服,女佣送上了两杯花茶和精致的曲奇饼干。简迟喝了一口花茶,与季怀斯办公室里的茶是一样的味道,正打算放下茶杯,季怀斯从卧室里走了出来,简迟抬起头,不由得楞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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