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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迟舒没有说话,只是突然问我:“你是不是抽烟了?”
“……”我没想到自己来之前特地洗了个澡,又吃了一晚上糖,还是被李迟舒发现。
我问他:“什么时候发现的?”
李迟舒说:“今天吗?”
“不是。”我说,“从你发现我抽烟起。”
他默然片刻:“你第一次给我送三明治那天早上,我就闻出来了。”
他又问:“你一直都抽烟吗?”
我否认:“最近才开始的。”
我有烟瘾,但没李迟舒的那么大。没有二十七岁的李迟舒的烟瘾大。
他去世前两年在家养病的一段日子里,对香烟的欲望莫名其妙地膨胀,起初一天也就两三根,后来时常第一顿饭的功夫就能下去四根,只有我在家的那几个小时他因为怕影响我工作会忍着些,可等我一走,就立马报复性地一包接一包地抽。
但其实明明他是那个最开始劝我戒烟的人。
刚读大学的李迟舒第一次约我出去吃饭,见到我抽烟时也跟现在一样,只敢试探性地,藏着自己那份不同寻常的关切问我:“你会抽烟?”
我说抽着玩玩儿。
他就小心翼翼提醒我说:“我听说抽烟对身体不大好。”
我把这当做一句普通的客套,并不放在心上,也客套地回他:“心情不好抽两根,烟就管这个用。”
他那时若有所思:“这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