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月光落在双眸,思绪忽的拉长,依稀记得许多年前,也是同样的寒夜,也是同样的月亮。
那是母妃还在,怀抱着他,在来仪殿中的碳炉旁,笑眯眯地问:“一个玩具还要跟兄长抢,若是长大了喜欢同一个姑娘,那要怎么办?”
当时的他正憋着口气,算是证明什么般,大声叫嚷:“我的东西,我喜欢的东西,只能是我的!若是有喜欢的姑娘,我一定要让她日日夜夜,陪伴我身边才好!”
当时的场景他已经记不太清,只记得暖黄烛光下,母妃笑容逐渐暗淡,那落寞的眼神跨越许多年,依旧清晰浮现在他眼前。
她说:“不顾女子意愿,将人留在身边,并非君子所为。”
“我的谦之,日后要做潇潇君子,明心守性,克己慎独,万不可如此行事。”
杜景诚那日的话语,似又在耳边响起:“咱们兄弟几个最像父皇的,还是你。”
宫殿中垂下的绣鞋;月下的血泊;受刑的伤痕。
不行!不能!不可以!
脚步只顿一下,短的好像未曾停留,复而前行,头也不回地离开。
冷月高悬,冰冷而又慈悲地照耀整个世间,寒风凛冽,呼啸着似乎要吹散最后一丝温情。
同样夜幕,四皇子府中。
杜景诚提笔站在桌前,不知在写些什么,他身后,一位身穿浅色宽袍的男子坐在椅上,轻轻晃动手中茶盏。
似乎想到什么很值得高兴的事情,那名男子眉眼间挂上几分轻佻的笑意:“诚潜...说来也是有几分好笑,这杜憬卓得知会审,第一时间,是为个女人,跟安远伯闹翻。啧,真是疯了。”
“你是没瞧见那个样子,活像个...张开翅膀挡在伴侣身前的雄鸟。”
“只是可惜啊,再灵巧的鸟儿也躲不过咱们花费两年时间织就的网,嗤,垂死挣扎。”
杜景诚笔锋徒然一转,划下最后一折,声音淡淡:“是啊,九弟...这份情深,最像父皇。”